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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了两个大肉饼子,陈廷躺在甲板上,惬意的看着江岸的风景,渐渐的,绵州城消失在视线之中,整个世界都仿若只有江水依依,碧波粼粼。
坐船,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不过才过了两个时辰,这家伙就上眼皮打下眼皮,忙的不可开交,索性这家伙抱着自己的行囊,直接缩进了船舱里,呼呼的大睡起来,一觉过后,竟然已经是月上中天,夜幕深深了。
船上挂着灯笼,随着晚风轻轻摇动着,陈廷走出船舱,长长的呼吸一口气。
涪江是长江的一个支流,何况这段时间正是跑船的好时节,所以航道繁忙,不过片刻,便能够看到有船只从不远处经过。
“船老大,我们这是到了哪儿了?”陈廷大声问道。
“已经到了潼川府的唐家渡口了,明儿一早就能到重庆府的地域啦!”船老大笑着说道。
这船老大是个三十几岁的汉子,穿着褐色短襟,腰间绑着布带,紧紧的拴着,显得很是精神,正在和船上几个雇工吃着酒菜。
“船老大,小子我借用一下你的水桶,打点儿水上来洗把脸,清醒一下。”
船舷上挂着几个小桶,陈廷解开一个,丢进水里,接着用力提了起来,放在地板上,将手帕丢了进去,却见到一条鱼儿在其中游动着,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船老大,要加餐不?我这随手一捞,竟然上来一条草鱼,哈哈哈!”陈廷笑着说道,将这条两尺多长的草鱼丢在另外一个水桶中,把帕子拧干,在脸上抹了一把,霎时间,陈廷觉得精神一振。
船老大听到陈廷的话语,显得有些惊讶,看着那大桶里活蹦乱跳的草鱼,朝着陈廷竖了个大拇指,赞道:“小兄弟运气真不错,狗子,来把这草鱼拾掇干净,弄个酸菜鱼出来请这小兄弟尝尝。”
看着那叫做狗子的雇工麻利的刮鳞破肚,将这草鱼弄干净宰成几段后下了锅,用猪油在锅里翻炒片刻,然后参水进入,接着从一个老缸中拿出一匹酸青菜,撕成几片后,扔进了锅里,放入花椒,八角,一些佐料,不过一会儿,香味就传进了陈廷的鼻子中。
“狗子哥这手艺真不错,闻着就食指大动啊!”陈廷闻着那酸菜鱼的香气,笑着恭维道。
“哈哈,一些粗浅手艺,倒是让小哥儿见笑了,来,大家都尝尝。”
狗子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皮肤黝黑,颧骨有些高耸,穿着麻布衣服,看起来很是实诚,他卷起袖子,递给陈廷一双筷子。
陈廷笑着接过,挑了一块雪白细嫩的鱼肉,送入自己的嘴里,酸香的滋味,让陈廷胃口大开,伸出大拇指直说好吃,让狗子眉开眼笑。
吃饱喝足,陈廷来到货船后舱,这里有着马厩,看着槽里的干草饲料,还有清水,陈廷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这头骡子,回到船舱中。
第三天下午,船到了重庆府,陈廷牵着骡子,背着行囊,提着马槊下了船,和船老大他们告别后,又乘船离开,到了朝天驿。
接下来的路程,却完全要靠着陈廷剩下这头大骡子了。
而他却不知道,在离开绵州的时候,便已经被人惦记上了,那就是差点让他死翘翘的永宁宣抚司的奢寅,奢大人。
“盯紧了他,若非那个小杂种,老子也不会灰溜溜的跑回永宁来,虽然说那甄训死了,杨麻子也潜逃离去,但是这小杂种也需要注意,说不定他有着地图的副本。”奢寅听到来人报告,森冷的说道。
“带上三十个高手,有机会就干掉他。”奢寅的眼珠子都在发红,恨不得将陈廷碎尸万段。
陈廷可不认为奢家会放过他,所谓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简直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所以,他一路上也极为小心谨慎,而且走的是驿道,有骡子代步,虽然没有马那么的耐力,却也足够了。
驿道上人烟稀少,前往播州更是如此,陈廷看着驿道两旁青山绿水,或者巨石嶙峋的之地,朝着播州司的深处而去。
路过一些村子或者县城的时候,陈廷看到,这些在土司管理下的百姓们,过得却是很不好,而且有些土司不时的从大山里出来,去县城里打劫一番,更是让播州的人民过得水深火热。
骑着大骡子,马槊挂在右手旁,陈廷戴着大帽,穿着布衣,脚上是一双千层底儿,显得意气风发,青春昂扬。
播州的天气颇为湿热,还好绝大部分驿道都有着绿荫洒下,偶尔伴随着微风习习,也算凉快,身下骡子慢悠悠的走着,闲散得很。
古木参天,山水如画,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