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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完了,又扯着脖子对叶小七喊道:“小七!不用管我,带着兄弟们下场子!”
叶小七却是不肯依,表情纠结地叫道:“老大!”
辰年急红了眼,怒道:“下场子!拉地硬些!”
青年等人不知道辰年这说的是山匪惯用的黑话,听了还当是她叫手下不用顾忌,直接动手。一众人忙都将兵器挡在身前做出了防卫的姿势,就见站在坡上的那个匪首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恨恨地跺了跺脚,终于气急败坏地叫道:“下场子!”
然后就带头……跑了,就连开头随着辰年冲下来的那几十号人也都呼啦一下子四散着跑了个干净。
青年默默无语地看了半晌,低头看辰年,很是好学地问她:“下场子是什么意思?”
辰年还在马背上趴着,后颈上还被人压着把锋利匕首,她揣度了一下眼下的形势,老实答道:“撤退。”
青年缓缓点了点头,又问:“那拉地硬些呢?”
“跑得快点。”
青年忍不住翘了嘴角,“那你怎么办?”
辰年看着他,认真地威胁道:“你最好放了我,不然你们一定走不出这飞龙陉。”
青年给了辰年一个温和浅淡的笑容,转头叫人速去清理山道上的滚石落木,过不一会儿,护卫们便清了一条道路出来。青年这才又转头吩咐护卫:“先把人捆起来,就拴在马后跟着吧。”
那护卫也是个能人,一手摁了辰年,一手取了绳索,麻溜地将辰年捆了一个结实,然后随手往后一丢,辰年就稳稳当当地双脚落了地。
青年还回头好心地关照辰年:“若是觉得跟不上,就说一声,叫郑纶走得慢点。”
辰年将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恨恨地瞪着他,答道:“多谢关照,我记下了。”
“客气了。”青年不在意地笑了笑,回身策马往前而去。他一走,后面的护卫也紧随而行,辰年被绳子拉得一个踉跄,只能跟着一同往前跑去。
这一回,队伍的行进速度远比之前提高了不少,不用说也清楚,为的就是防备山匪的报复,想着尽快走出飞龙陉。只是如此一来,辰年就吃了大苦头。她双臂与身体绑在一起,跑起来十分不好维持平衡,若是换做普通人早就被拖倒了,也亏得她有一身俊俏功夫,临阵对敌虽然还十分稚嫩,可用在跑步上倒是不错。
辰年跟在马屁股后面连跑带跳,次次都是有惊无险,除了被扬了一头一脸的灰尘,吃了满嘴的黄土,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
一路上,那青年只是策马疾行,连头都不曾回过一次,当真是个狠硬心肠,全没得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就这样一口气跑出二十来里路,山道两侧的山势越来越平缓,眼看着就要出了飞龙陉了,青年才缓缓勒停了马。
他一停,整个队伍都停了下来。
辰年也跟着停住了脚,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张着嘴死命地捣气,胸口喘得跟烧火的风箱一般。再看脸上连土带汗的,也是泥一道水一道,糊得跟刚泥过的墙皮,连一口白牙都成了土黄色的,只眼珠子那还能看到点白色。
青年转回头扫了一眼,目光落在辰年身上的时候,眉头就隐隐地皱了皱。可那表情转瞬即逝,还不等别人瞧得清楚,他的眉间又已是恢复了一片平和,嘴角往上弯了弯,竟拨转了马头往辰年处来了。
“站起来。”青年不紧不慢地说道。
辰年两条腿都像是灌了铅,早就不听使唤了,闻言只是仰着头瞪他。
青年面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手上却是毫不含糊,扬手就是一鞭,“啪”地一声抽到了辰年的脚边上。辰年立时从地上蹿了起来,若不是她小时候被制得狠了,不许她说脏话骂人,此刻怕是已经问候了青年的长辈。
“起来走走。”青年笑了笑,又吩咐一直攥着绳子那头的侍卫,“郑纶,牵着她慢慢遛遛。”
这话说得真是太难听了!辰年实在是按捺不住,忍不住张嘴骂道:“你——”
青年微微地眯了眯眼,问:“你什么?”
辰年自小在清风寨里横行霸道,哪里曾怕过什么人,今天落在此人手上已是够隐忍的,谁知还遭他如此戏弄,她脑子一热,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头又上来了,当下就接道:“你大爷的!”
青年眉间一冷,扬手又是一鞭,这一回却是往辰年的头顶落下。
辰年心中大骇,苦于手臂被绑不能阻挡,只能猛地往后仰身过去,试图避开这一鞭子。鞭子挟着劲风在她面前擦过,她只觉得鼻头一痛,再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