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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势,只要放上一队兵,就能死死卡住进山的通道,外面来上再多的敌人也丝毫不惧。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处。
心有余悸的看着两边的山崖,李诚中停下了脚步,抬手示意队伍戒备。两都士兵立刻在军官的呼喝下抽出家伙,刀枪冲外,弓弦上箭。
李诚中仔细打量了一番两边山顶,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又转过头来盯着眼前的石墙观看,同时侧耳倾听,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听到一声动静。他将刘金厚从队伍中唤了出来,问道:“你说的军寨就是这里吧?”
刘金厚点点头,眼神中有些急切。李诚中道:“你带人进去看看吧,我感觉里面似乎没人。小心些,有情况立刻回禀。”
刘金厚应了声“是”,回头冲队伍中喊了一嗓子,他手下的那伙士兵立刻从队伍中出来,跟在刘金厚身后,鱼贯从石墙那处破损的寨门口进去。过了片刻,刘金厚的身影出现在石墙处,大声道:“都头,里面没人,一切安全。”
李诚中一招手,两都士兵列队通过石墙,进到寨子里。
这是一座简陋的军寨,除了石墙之外,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屋舍,有的只是沿山壁凿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窑洞。除了简陋之外,这座寨子还透着一股子残破的味道,那种被岁月浸透了的残破。李诚中在一处凹进去的山壁边发现了一些木栏遗迹,从这些满是苔藓的木条摆设上看,此处原来应该是个马厩,规模不大,恐怕也就能存养十数匹马的样子。在另外一处角落里发现了几座石头搭建的灶垒。
山壁上的窑洞、破损的马厩、几座石灶、一面寨墙,以及围在当中可容纳几百人操练的小校场,构成了这座军寨的全貌。军寨的后面是一道更加低矮的石墙,石墙外一条山道越来越高,通向山后。
冯道来到李诚中身边,低声道:“李御侮,灶中的木炭还未燃尽,寨子里当是有人,刚离开没多久。”
李诚中点了点头,那些木炭他也看到了,有几根还透着火红。姜苗也过来禀告了对山壁上那些窑洞的搜查结果,有很多窑洞都有人住过,而且似乎所住之人刚走。他刚要找刘金厚过来细问,就见刘金厚对着寨子后面那条山道大声喊了起来:“柱子!是某,是某啊!”边喊,刘金厚边跑了过去,就见山道旁的树后面慢慢探出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那汉子精瘦精瘦的,张大了嘴,瞪着跑过去的刘金厚,半天都没说上话。
等李诚中赶过去,刘金厚也拉着那汉子过来了。
“都头!这是某家堂弟……堂弟,这位是某家都头!”刘金厚在这里相互介绍,那汉子却没听明白,疑惑的问:“都头?”刘金厚挠了挠头,解释道:“就是某家上官!”那汉子这回听懂了,赶忙躬身施礼:“这位上官好!”…;
李诚中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半年多了,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电脑、电影等等可供人消遣的娱乐,也没有后世玲琅满目各种可以让人大快朵颐的美食,他对此感到非常遗憾,也经常抱怨一两句。但有一点是他很满意的,那就是在礼节中没有跪拜。他深受后世电视剧影响,以为古时候下级见了上级必定是要磕头的,尤其是清代那些磕头磕到地砖响,口中自称奴才的嘴脸,他常常感到厌恶,并以之为耻。
在唐末,虽然乱世当中人命如草、生活艰难,但下级见了上级不用下跪磕头,不必口中时刻自称“小人”、“奴才”,在这里,就算是一个种地的老农,见到刺史这样的大员,他也只需微微躬身,而刺史也会点头还礼,他能站着说话,自称“某”或者“我”,刺史也会和他一样如此自称,而不是口口声声“本大人”、“本官”。
李诚中笑着虚搀了一下那汉子,然后开始问话。那汉子实在是朴实得过头了,似乎对当官的很是敬畏,在李诚中面前说不出什么话来,李诚中只好暂时后退,让刘金厚与那汉子攀谈,那汉子才说话利索了一些。
汉子叫刘金柱,是刘金厚的堂弟,随同乡躲在白狼山中已近两月,这次李诚中带队进山,早被山口警示的百姓发觉,于是众人连夜撤出了军寨,躲到了后山里面。刘金柱因为腿脚利落,被安排在通往后山的山路上偷瞧,一俟这拨军兵有什么举动,便可早早报知后山。他因为看到了刘金厚也在军中,惊讶之余忘了躲藏身形,才被刘金厚发觉。
躲在白狼山中的百姓数量大大超过李诚中的预料,据刘金柱所说,足足有七、八百人,除了刘金厚本村乡邻外,还有其他村户的百姓。百姓们平时居住在军寨里的窑洞中,以挖掘野菜和山中捕猎为生,只是因为逃难到此的人比较多,这个月里,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