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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阵型转变是非常困难的,一个处理不好,整条阵列就会中途走散。但前营士兵却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分列式训练,这样的队形转变几乎成了士兵们的习惯,很自然的便在队官的口令中完成,而且队形还走得十分整齐,两翼几乎是同一时刻踩着同样的步点到达指定位置。这是一次极为完美的临战变阵,完美的程度甚至达到了恐怖的境地。这是经过几个月数百次的苦苦练习才能达到的熟练程度,士兵们对阵型转变的熟悉已经深入骨髓。
随着两翼的同时张开,前营士兵形成了对契丹人的合围,从三个方向攻击被围在中央的契丹人。一排排木枪攒刺而出,一排排契丹士兵被戳翻在地,惨呼声响彻草原。来自侧翼的攻击永远是杀伤力最强的,契丹士兵成群结队的被木枪杀死,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一切就像一场屠杀,**裸的屠杀。
卜登双手挥舞着狼牙钉棒,疯狂砸向眼前刺过来的几杆木枪,他已经冲了好几次,却都被眼前的这些汉人士兵用木枪挡了出来。这些汉人士兵两人或三人一组,配合十分老辣,每次自己往前冲的时候,总会有两杆或三杆木枪刺过来,正面的木枪刺向自己的胸口,旁边的木枪则刺向自己的腰肋。就那么简单的两个击刺动作,却总是令自己无功而返。
卜登恼怒而无奈的将狼牙钉棒舞成一团亮花,准备再一次冲击,却忽然感到后心处一阵剧痛,他的动作立刻停滞下来,紧接着被眼前的汉人士兵一枪捅入胸膛。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缓缓转向身后,想弄清楚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只见身后自己带领的契丹兵已经尽数倒在了地上,他们被不知何时围过来的汉人士兵从两侧和身后全部杀光了。
他的目光又转向身旁两侧,就见身边共同作战的契丹士兵也转眼间被戳倒在了地上。卜登没有弄明白这些汉人士兵是怎么杀到自己两侧和身后的,他想说什么,张张口却没来得及说,眼前的世界迅速变黑。
第七十八章 仁恕之道(十一)
将正面的契丹步卒全数歼灭的同时,李诚中并没有感到轻松,相反,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赌输了,对手几乎没有延误多少时刻,就在他变阵之后便立即发起了冲击。
契丹人的骑兵冲锋极为果断迅捷,三个方向的所有骑兵都一次性投入到冲击之中,完全没有留任何后手——就连主将也亲自带兵冲了过来。
李诚中内心煎熬的看着前营士兵将包围圈中的契丹步卒屠戮完毕,然后,他就看到了冲到面前的契丹骑兵。已经来不及变阵了,李诚中所能做的只是指挥弓手发出两波箭雨略作阻挡,便下令弓手弃弓拔刀,他最后发布的命令是——各自为战。
图利的眼光在不知多少次战事中早已练得毒辣无比,当平州军变阵的时候,他立刻判断出这是最佳的进攻时机,然后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手中所有的力量,并且亲自带队冲锋。他的判断十分准确,契丹骑兵冲到平州军身边的时候,平州军完全来不及收回,整个战场上一片凌乱。
图利一马当先跃入平州军中,身后跟着如洪流般的骑兵。他马枪一抖,在一名平州军脖颈上爆出一团血花,然后继续向前,毫不停留的彻底凿穿了平州军的军阵。就这么一个凿穿战术,图利坚信平州军即将彻底崩溃,无数次胜仗的经验表明,九成的军阵挡不住一次凿穿。
当图利回过头来的时候,他微微有些愕然,平州军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转身溃逃,而是仍在坚持作战。不过他也仅仅是愣了一愣,便再次带领手下的精锐骑兵发起了第二次凿穿。这次的凿穿路线是一个弧线,当他穿过平州军阵的时候,再次扭头观察,却发现平州军仍在坚持厮杀。他有些不敢相信,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平州军都以五人或十人一组,自发的和自己手下的骑兵作战。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平州军的战法十分老道,看上去似乎对这种战斗十分熟悉,他们毫不慌乱的避过契丹骑兵的攻击前进方向,齐声喊着听不懂的号子,从侧面将马上的契丹勇士一个个捅了下来。还有一些平州军小队围住落单契丹骑兵,往往是几杆木枪攒刺一击,便将被围的契丹骑兵杀死。
这不是图利想象中的战斗,明明军阵已经被冲散了,为什么他们还在不慌不忙的战斗?图利想不明白,干脆再次冲击了一回。但这次冲击的效果却更低,平州军小队见到他冲过来后,便立刻闪跃到一边,令他无功而果。相反,在这次凿穿中,他身后尾随的骑队却反而被平州军从马上捅下来好几个。
平州军小队的自发作战和配合逐渐将契丹骑兵纠缠在了原地,越来越多的契丹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