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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哲一知半解,“什么病?”
阿尘只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不语。
活活在博书斋坐了一天之后,傅茗渊终是有些闲不住了,前去王宫之时,恰好碰上了景帝,可对方走得很急,只交代道:今天千万别去御花园。随后便走了。
神神秘秘。
从前日开始,不止是景帝,连信阳公主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她起初以为外面又出现了什么流言蜚语,可询问了一圈也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除了景帝的一个姑姑回朝,总体来说天下太平。
夏氏的人来来往往已不算新鲜,除了湘王造反和天塌下来,只怕没什么消息能吓倒她;但既然景帝叮嘱她别去,她也就没必要去冒这个险。
这般想着,傅茗渊本是决定前去御书房,半途却瞧见夏笙寒一路向外奔。她条件反射般地躲在了树后,可还是被人给揪了出来:“矮子,你上哪里去?”
一想到阿尘先前说过的话,傅茗渊想也不想地将他推开,红着脸道:“本官的事,与你何干!”
她这突然一叫,倒是令夏笙寒愣了,有些奇怪地望着她,耳边忽然听得一阵响声,连忙揽过她的腰躲在一旁。
她不止是看起来瘦弱,腰也是细得出奇,他仅是手掌轻轻一按便将她整个人按在了怀里。耳边一起一伏的是他的呼吸之声,傅茗渊整个人都像要烧起来似的,拼了命地挣扎,却在听见一个声音之后倏然愣住了。
妈呀,湘王也在!
自从上次的正面冲突之后,她本着能不和人冲突就不和人冲突的原则,一直避开湘王不见,庆幸的是对方也不常来找景帝。此刻这说话之人越来越近,她还和夏笙寒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王兄在宫中的日子真是悠闲,本宫却是每日都在青州吃着粗茶淡饭。”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高高响起,就算不看脸也知道情绪很不满。傅茗渊侧过脑袋,透过树缝望去,只见一身着绫罗褶缎裙的女子正徐徐走来,面容清冷而孤傲;旁边跟着的,正是湘王。
“谁让你回来的?”湘王的脸色比平时更加黑青,令周边的宫女侍卫们都吓破了胆,可一个个都不敢擅离职守,只好原地装死。
“呵,太可笑了,把本宫撵走了这么多年,连入秋的日子都不回秣陵,你可真是要反?”女子毫不示弱地昂起头来,目光如利刃般闪烁着寒光,“本宫敬你是兄长,但你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这话一毕,连后面那个装死的小侍卫也装不下去了:湘王要杀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湘王并未生气,只是冷冷扫了那女子一眼,与身边人道:“来人,送公主回宫,明日即刻送回青州。”
“夏天昊!你开什么玩笑!”公主恼羞成怒地指着他,“本宫这次是来见小十一的,不是来看你的!”
“那也一样,回你的青州去。”
二人一时僵持不下,听得傅茗渊恨不得赶快逃走,声音颤抖道:“难怪陛下这么害怕,这简直就是两个湘王在吵架啊,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么”
夏笙寒默默叹了口气,却没有吃惊的样子,只是道:“这很平常,他们从小就天天打架,长大之后就天天吵架,什么时候不吵了才不正常。”
傅茗渊不可置信地望他:“你们一家脑子都有问题吧!”
夏笙寒冲她微微一笑,“王兄从来没打赢过王姐。”
王姐?
听到这个称呼,再加上方才那句“小十一”,傅茗渊总算是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是谁。严吉提到过,慧王一家是三兄妹,当初严吉欲言又止,她以为公主早就去世,遂没有追问;现在看来,人还活得好好的?
只是
“小——十一?”
她像发现什么秘密似的勾起了眉毛,“原来大名鼎鼎的十一王爷慧王,小名叫这个啊”
“闭嘴。”夏笙寒的脸色青了。
他越是不高兴,她就越高兴,乐得笑开了花;而对面的一对兄妹还在唇枪舌战,谁也不肯退让。她记得夏笙寒说过与湘王关系不好,现在看来,这位公主殿下与湘王的关系更烂,一见面便如同仇敌。
她寻了空当溜了回去,哪知夏笙寒也紧随其后,不肯再留在那个是非之地。不多时,她的博书斋就成了景帝等人的收容所。
原因很简单:湘王与公主一见面就吵架,苦了杵在一旁的其他人。劝吧,还得把自己给搭进去;不劝吧,又显得不识大体——总之里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