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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大哥年纪大了嘛!你快去拿甜品。”乔子风轻轻推她:“快去,又有一盆新鲜蜜瓜送出。”
“我一定会去拿的,直至饱得不能动为止……”
乔子风开车送子晴回家。
“怎样?吃得很饱了吧?”
“普通,不算太饱。”子晴也不想隐瞒:“吃自助餐,最重要是气氛:人多、热闹、有说有笑……这样子不知不觉会吃下很多,事后会很饱。但是,你吃了三碟就不肯动,一直坐着看着我独吃,我越吃越有犯罪的感觉。”
“犯罪?怎会这样?我们付足钱还有小账。”
“因为我不像去吃东西,像偷食物拼命吃,你的斯文安份,更显出我馋嘴、贪婪。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再继续大吃大喝。”
“一定是我太呆板,无法令你吃饱。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以后我们不要再去吃自助餐,我认为中菜比较适合你,是不是?”
“我喜欢吃中菜,香港的中菜特别美味。子晴,其实我也很佩服你,你能吃那么多,但不肥。”
“我还算瘦吗?”
“不!是刚刚好,不肥也不瘦,很健康。”
“我平时吃东西都有一定的份量,只有吃自助餐时,才会不顾后果的大吃。所以,自助餐不能多吃,一个月两、三次已经很够。我平时喜欢动,跳来跳去,消耗大,所以我不会肥。再加上我喜欢运动,打一场篮球,汗如雨下,起码可以瘦一、两磅,人都是水造的嘛!”
“能吃、能玩,你真是个快乐的孩子。”
“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只要身体健康,思想健全,不钻牛角尖,任何人都有幸福快乐的条件。”子晴看他:“你不快乐,但你身体很好。”
“你为什么说我不快乐?”
“我认识你那么久,从未见你真正笑过。”
“笑也有真、假?”
“当然有,人开心便会哈哈大笑,至于咧咧嘴唇,皮笑肉不笑、苦笑、应酬式的笑,那只是表面,并不发自内心。你为什么不笑?”
“大概没有值得我笑的事情发生过,自从十六岁以后,我好像没有大笑过。对了!建国最近很忙吗?我很久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他的确很忙,他要念三种外语,舅妈又常带他出外应酬。我们由每天通电话,改为隔天通一次,一个星期来信两封,信纸由三张纸变了一张。幸好每星期一盒录音带没有改,而录音带可以一连听七八次。”
“你会不会因为他减少给你电话而不开心?”
“明白了原因就不会,他毕竟是去英国念书而不是度假,他应该先做好功课,否则由两年变了四年岂非更糟。而且,我发觉没有必要天天通电话,最初一个星期,他每次电话来总是问:你好吗?今天做了什么?这些废话真是说厌了,隔天来电话话题反而多。”
“子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年纪轻轻,但懂得为人设想,又明白事理。”
“谢谢乔大哥!”
“我说的是真话,”他十分认真:“我最讨厌奉承。”
“你也没必要奉承我,所以我相信。”轿车通过公家花园大铁闸,停在大厦门口。
“晚安,乔大哥!”
“不用我送你到家门吗?”
“不用了,这儿很安全,拜拜!”
“别忘了约我去看戏。”
子晴向他挥挥手,走进大厦。
回家,爸妈都在。
她跑过去每人亲一下:“你们还没有睡觉?”
“早呢!十点多。”花妈妈把女儿揽在身边:“今天和乔子风出去,玩得开心吗?”
“一点儿都不好玩,看戏不会替我买零食;看笑片竟然不笑,还说没有笑料;去吃自助餐,他斯斯文文的吃了三碟就呆坐着看我吃东西。我和他真有代沟。”子晴诉苦:“幸而他不是我男朋友,否则一定会给他闷死。”
“子晴,你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底十月初。爸爸,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十月我和你妈妈参加欧洲考察团,会途经英国逗留几天。如果你还在放暑假,便带你一起去,你一定想见见建国。”
“妈咪,你不怪建国了?”
“恨他一辈子吗?况且,他不单只是我内侄,更可能是我女婿,彼此的关系不可以弄得太糟。”
“那好极了!爸妈,我决定跟你们去,开课了我宁愿请假。相信我,我一定能追得上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