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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轻的,老的那个脑筋有些问题。才刚出去,我趁他出门,本想赶紧去报官赶人,但想想天色也晚了,海来市的官兵可没那么勤劳,吵著那些官爷睡觉可不行。”梅文柔耸著肩说。
“这样好了……”卫靖摸摸口袋说:“我的房间还是替我备著,我出去找找他,说不定能找著。还有,他们住宿、吃喝、打坏的东西都我让来结清,那抵押的东西给我带走……”
阿凤摇著手:“卫靖……这可不行,东西是人家抵押的,咱们可无权作主将东西让你赎走……”
“谁说不行,我说可以!”梅文柔这次倒挺配合,立时将那金色花叶在卫靖眼前晃了晃,报了个数字出来。
卫靖二话不说,立刻自口袋摸出银钱付了帐,还加了自己这晚住宿费用,将那金色花叶抓在手中,便转身要走,他见阿凤脸上还有疑虑,便笑著说:“放心,他是我朋友——”
“有著过命交情的好朋友。”
卫靖离开了飞飞客栈,捏著那金色花叶在夜道中奔走,他一会儿看看那花叶缀饰,一会儿看看左右,最后他站定身子,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他可能会上哪儿了……”
卫靖将缀饰放入口袋,加快脚步,在夜道上飞奔起来,不久之后,他来到了那曾经待过一些日子的地方──卫家剑庄。
“该不会傻到要回去做学生了吧……”卫靖远远地瞧著那剑庄围墙,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他伏低著身子,让自己更加敏锐,像是一头寻找山猪的猎豹一般,一个箭步又离剑庄围墙更近,四处张望,侧耳倾听,他倒是不介意扑了个空,反正他时间很多,找不著人顶多回客栈守著。
他来到离围墙只半步的距离,那围墙另一面立著一棵大树,是很好的掩护,他看看左右,身子一纵构著了围墙上缘,一拉一荡已经跃过了围墙,他却未落地,而是按著墙面一弹,猴儿般地弹至树上,他从树丛叶影中向外探望,四周宁静安详,学生宿舍里只亮著微微光火,远处几间楼舍倒还是较为明亮,也因为舍中明亮,因此那个伏于一间房舍之外的人影儿瞧来十分醒目。
“嘿!”卫靖发现了那人影,便跳下了树,轻声跟去,他来到那人影身后数公尺之遥,静静看著他。
公孙遥低伏在窗前,一手轻轻抓著窗沿,另一手提著一只沾著泥土的布袋,还一并抓握著一只细长宝剑。
公孙遥似乎对身后的动静全无了反应,他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他所见到的房间里头,在那清幽雅致的房间中,一只枣红镜台前坐著的是卫中芸,卫中芸将脑袋侧向一边,静静地梳著头发。
过了许久,公孙遥都维持著同样的姿势,卫靖也仍然躲在数尺之外的树后,盘算著要如何才能将公孙遥吓得屁滚尿流,卫靖才刚刚想要叫喊,便见到公孙遥突然起身奔离那窗,卫靖怔了怔,也跟走上去。
两人在深夜的卫家剑庄中如入无人之境,公孙遥翻过了围墙,卫靖也跟翻过,在他头下脚上,像个悠哉飞猴般地跃过围墙时,突然想起了三年前他们赶往探月楼那晚,还得一个翻爬上墙,拉另一个上去呢。
“采花贼儿想逃到哪儿?”卫靖嘿嘿一笑,朝著十数尺外的公孙遥轻喊了一声。
但公孙遥没有停下脚步,像是什么也没发觉一般。卫靖怔了怔,喊得更大声了些:“站住,你这个偷看姑娘睡觉的采花贼!”
本快速奔跑著的公孙遥像是给雷劈中般地弹跳起来,转身愕然地看著卫靖,他绝没想到自己的行踪会让人发现。
卫靖背著月光,见到了公孙遥满脸的眼泪;公孙遥对著月光,一时却瞧不清卫靖的脸面,他像是做错事给人发现的孩子一般,颤抖著摇头说:“没……我没有……”
“你的东西,拿去。”卫靖将那金色花叶抛给了公孙遥,公孙遥一惊,顺手接了,拿在手上细看,惊讶更甚,他问:“怎么会在你这?你……”
“你偷看的是我堂姐对吧,为啥只偷看?怎不去和她说说话?”卫靖哼哼笑著。
“卫靖──”公孙遥奔冲过来,张大眼睛,仔细瞧著卫靖的脸,呢喃地说:“真是你呀!”
卫靖见到了公孙遥脸上的鼻涕眼泪,和他那满布伤痕、扭曲变形的双手,也愕然了。
夜道上,他们缓缓地走,长聊许久。
“原来如此……”卫靖拍了拍公孙遥的肩,他现在比公孙遥还高了一两吋,他听著公孙遥述说三年来和李岳相处的过程,有些感伤。而公孙遥知道卫靖寻得杨仇飞,还学了一身功夫和高明的铸剑技艺时,倒是将先前的哀伤一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