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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地方正好有人用指甲刻画了三个字。
用指甲刻下来的字,自然不会很明显。
公孙丑武功不算太差,即使事出仓猝,也不至于刻得如此不明显。
他之所以用指甲刻得如此不大清楚,显然是为了不让人家一眼就看到,而是要让怀疑他无故离去,必有原因的人,来作仔细检查的时候,才能发现。驼龙要不是在榻上坐下来,也不容易看到的。
当然,没有像驼龙目光这样敏锐的人,即使坐在榻上,也一样不会发现。
驼龙看到这三个字,不觉笑了!
这正是他要找的,也和他的推测,完全吻合!
于是他用手掌轻轻一抹,把木榻上的三个字抹去,不使留下痕迹。
现在,他真的在榻上闭目趺坐了。
他人虽静坐下来,但心里却正在思索着,自己下一步应该如何行动才好?
瘦金刚的禅房就在精舍后面,和客室只隔了一个小天井。
如今,客室里还坐着贺德生,丁建中,由本寺主持了一大师作陪,正在论茗谈天。
瘦金刚坐的是“枯禅神功”。子午二时必须坐功,二十年来,从未间断过。这时他已经回转禅房。
他在坐功之前,照例要在壁前一尊铜佛面前.点燃起一支线香,合掌礼佛,然后再登榻坐功。
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但当他盘膝坐定,瞑目垂帘,运气行功之际,忽然感觉不对!
这是一种由心灵所产生的警兆,说不出来由,就是感到心神不定,不能由静生定。这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瘦金刚只当今日那孽障假冒自己行凶,以及劫走常慧,引起了自己情绪的不安。
当然还有,譬如鬼医公孙丑何以不别而去?
驼龙姜大川何以要以“传音入密”和自己说话,要到公孙丑住过的禅房里去看看?这些都是疑因,都会引起思索。
瘦金刚功力精纯,“枯禅神功”已经坐了二十年,在坐功的时候,心如止水,万事无萦于心,今日遇上的这些疑问,他当然要思索,但绝不会在坐功的时候滋生杂念。
于是他开始感到惊凛!
于是他要找出这不安情绪的由来。
终于他发觉了,禅房中弥漫着梅檀轻烟,使人闻了有不安的感受!不,迷人欲醉!这香不对!
他发觉得已经太迟了,任你一身功力,如何精纯,也无法抵挡来自西域的“迷迭香”。
瘦金刚心头又急又怒,右腕抬处,屈指朝香头弹去,人也随着迅速跨下榻来!
他使的是“弹指神通”,发出去的一缕指风,足可把数丈外的香火弹灭。但他这回只抬了抬手,不,根本连手也没抬起来,指风自然没有弹得出去。
他想速快跨下榻去,也只是心里想着而已,根本连脚也没有移动一下。
他一身勤修苦练的功力,几乎已经毁于一旦,此刻竟然连—丝力气也使不出来!他心头这份震惊,当真非同小可。
就在此时,禅房的门开了,像幽灵般闪进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身穿灰布僧袍的老和尚,面形枯瘦黧黑,赫然又是一个瘦金刚知本大师!
瘦金刚枯瘦的脸颊上,肌肉一阵扭曲,低沉的道:“孽障,果然又是你……”
顿皈时光,很快的过去。
驼龙经过一阵坐息,回到精舍客室,只有贺德生、丁建中两人,坐在那里闲聊。
丁建中看到驼龙走入,立刻站起来,说道:“大叔……”
驼龙一摆手,问道:“了一大师呢?”
丁建中道:“主持有事走了。”
驼龙点点头,口中唔着,举手从几上取起茶盏,缓缓喝了一口,就在椅上坐了下来。
丁建中看大叔回到绳金寺,就不曾再提去救妹子的事,心头自然十分焦灼,忍不住问道:“大叔,咱们要如何去救妹子呢?”
驼龙道:“当然要去救,只是不急在一时。”
贺德生多年老江湖了,救人之事,本该刻不容缓,但驼龙似乎不急!其中道理,他虽然想不出来;但驼龙的行动,他岂会看不出来?这就接口笑道:“丁少侠,依老朽看,姜大侠好像已经胸有成竹。”
驼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没有,此事兄弟想和知本大师仔细研究研究,再作决定。”
话声甫落,只见伺候瘦金刚的小沙弥从屋后走出,合掌道:“老师傅已经醒过来了,命小僧来请三位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