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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抢钱对他来说还是个新课题。
他研究过许多案例,在监狱中也曾冥思苦想,但那只是从想象到想象,是纸上谈兵,毕竟没实际操作过。他曾把银行当作目标,出来才明白那根本就不现实。他放弃了那种想法,把目标转向交易市场。
白宝山带着谢宗芬,趁着在木樨园批发市场上货机会转过几次,结果令人失望。木樨园的商户,日收入最多不过1万元。而且这个市场人多,熙熙攘攘,不好下手。
一天看电视,他看到一个介绍河北辛集皮货批发市场的专题片,交易场面十分火爆。白宝山动了心思。
白宝山对谢宗芬说:“辛集的皮衣生意不错,咱们到辛集去看看。”
谢宗芬觉得突然,说:“我不做皮货生意,又没那么多钱,去那儿看什么?”
白宝山说:“到那你随便看看货,我看看谁有钱,抢他的。”
去辛集之前,白宝山让谢宗芬给他缝制一个挂枪的背带,可以穿在衣服里边,腋下缝个暗钩,用来挂枪。
在去辛集的路上用不着这个背带,白宝山仍把枪放在尼龙袋里,压好子弹顶上火。“八一”自动步枪可以装31发子弹。辛集在石家庄之东,在沧石公路上,两人下午5点到达,在车站附近的小旅馆住下,用谢宗芬的身份证登的记。
谢宗芬不杀是对的了,现在她又有了用场。
第二天一早,白宝山提着枪袋,谢宗芬带着装衣服用的大包,两人一副趸货商模样,一起来到皮货市场。
市场占地面积很大,两人转了半天,没看到一户像样的有大宗买卖的摊位。谢宗芬走得累了,不愿再转。白宝山让她在市场门口看着枪袋,自己租了辆自行车,在辛集集市上到处乱跑。
他们在辛集住了两天,也摸清了,辛集市场摊主的收入,一天也在1万元左右。晚上毕市,摊主大都骑摩托车离开。持枪抢劫1万元,不大值得,摩托车又不好跟踪,可白白跑这一趟白宝山又不甘心。
第三天市场下行时,白宝山盯好两家蹬三轮的摊主,要谢宗芬跟踪其中一家,弄清对方的住址;他自己跟踪另一家。
两人分开,没走多远白宝山就感到这样做不行。枪在谢宗芬那里,她又不会用,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就全完了。他立刻放弃了这次跟踪,赶过来叫住谢宗芬。
首轮抢劫案迅速流产,两人沮丧而归。
回到旅店,白宝山对谢宗芬说:“这个地方不好,咱们到石家庄看看。”
来到石家庄,这里有个“南三条”批发市场,白宝山当天就带谢宗芬过去转了。带枪不轻松,容易引人怀疑。这回白宝山变得聪明,买了辆小旅行车,把装枪的尼龙袋放在车上拉着。
两人看过服装市场再看百货市场,才明白天下市场都相像,这儿的摊主,一天营业额也在1万上下。
转过天来,白宝山在市场盯上个卖皮衣的,跟到对方的住所,把地址记下来,返回到谢宗芬这里取枪,说:“跟上一个,有点钱,咱们就搞他。”
两人找个僻静地方,白宝山穿上背带,谢宗芬帮他把枪挂在身上,看看没什么破绽,白宝山一脸杀气地去找那个皮货商。
一进楼门,遇到一个男孩儿。
白宝山问:“这楼里做生意的人在家吗?”
男孩反问他:“这楼里住的几家都做生意,你找哪家?”
白宝山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生意”砸了,他的目标没搞准。
他打个幌子返回来,气色很不好看,对谢宗芬说;“石家庄不呆了,咱们去保定府。”
两人出来四五天了,一路上花的都是谢宗芬的钱,带的钱也快花光了。
谢宗芬不高兴地说:“没路费了,还去保定干啥了?”
白宝山这次没发火,愣了愣说;“那就回去吧。”
两人还是先到了保定,从保定换车回北京。
路过房山县时,白宝山对谢来芬说;“你没去过二姐家,我带你到二姐家瞧瞧。”这样,他们中途在房山下车,去了农场。
到二姐家天已黑了,白宝山跟二姐扯谎说:“我们到石家庄看货,回来车坏在房山县了,我俩顺便过来看看。”
二姐给他们腾屋子,白宝山把枪藏在床板下,两人在二姐家住了三天。
回京时、白宝山借二姐的自行车,把枪包捆在后衣架上,先走了。谢宗芬坐汽车回来。比白宝山早到10分钟。谢宗芬正洗脸,白宝山提着枪包进屋,顺手塞在床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