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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过了几个钟头,陈之平进来回话:“七爷,我们接到密电,吕伟亮率部回莞南述职。”
慕君彦心里还想着梓谣的伤势,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嗯了一声,但听陈之平道:“七爷,标下担心……”
慕君彦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奇道:“吕伟亮述职就述职,率部是什么意思?”
“十六师一直在望平莞貊铁路布防,并没有全部跟着吕伟亮过来,他率领的,大概是他的亲兵。”
慕君彦点点头,若有所思,过了片刻才道:“密电父帅别让他们进城,另外严密监视老五的动向。”
陈之平答应了一声,慕君彦又道:“再拍一份电报,就说我受了重伤,生命垂危。”陈之平眼睛一亮:“七爷是想将计就计?”
慕君彦不置可否,陈之平又道:“他不来最好,若是来了,定然叫他有来无回!”等到陈之平出去了之后,才隐约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陈之平神情一肃,快步走了出去。
到了中午时分,就收到了急电,慕明雄病重,急招慕君彦和慕君耀回去。慕君彦吩咐他们准备开会,自己去看梓谣。梓谣已经醒了,梁学章正在给她做检查,医护又端来参汤。她虽然疼得厉害,但想要好得快,还是咬牙将参汤喝了下去。
她虽然是一介女流,却十分配合治疗,一点也不娇气,梁学章将慕君彦想要给她止疼的事情告诉了她,梓谣摇头,坚决说不用吗啡,自己能挺得过去。让梁学章心生钦佩。
看见慕君彦来,梁学章跟他说了一下梓谣的情况,梓谣已经在慢慢好转,加上她本人积极配合治疗,求生意志很强,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暂时不能移动。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梁学章便带着医护退了出去,慕君彦道:“谣谣,我有一点事,现在要去开会了,医护会陪着你的,你……”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他本来不是那样吞吞吐吐的人,此时竟然有些说不下去。
梓谣原本就聪明,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互相倾慕,对他的事更为敏感,见他这样踟蹰的样子,心中陡然灵光一闪,脱口就道:“是不是五爷那边有了什么行动?”
这话说出口,她自己心里便也豁然开朗起来,联系到昨天的刺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君彦帮她掖了掖被角,目光里神色柔和:“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养好伤就是了。”他越是这样说,梓谣越是心下生疑,知道事情定然是十分严重。她心里虽然明白,面上却不显,只说:“你去吧,我等你来给我念诗。”
慕君彦温柔地笑了笑:“你要是疼得厉害……”
梓谣抢着道:“已经不那么疼了,你快去吧!”
“那好,我一会儿再来看你。”等到慕君彦出去了,梓谣已经出了一身汗。她伤后体虚,刚才不过是强撑着说了那么多话,此刻慕君彦一走,她立刻就皱起了眉,疼得手指都在颤抖。
等到医护给她擦了汗,她又沉沉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似乎是梁学章的声音。
“……云小姐暂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这个期间千万不能移动,更要悉心照料,防止感染……”
慕君彦声音很低,说了什么倒是没有听清楚。过了片刻就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慕君彦的声音传来:“谣谣,我要回一趟莞南,你乖乖地养伤,等我来接你。若是,若是……”
梓谣睁开眼睛的瞬间就看见他脸上表情复杂,混杂着悔恨、痛苦、挣扎以及浓浓的依恋和不舍,她心中一痛,只听慕君彦说道:“若是我没有回来,你……”
梓谣伤后无力,却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她第一次这样大胆地想要与他亲近。慕君彦心头的喜悦似绽放的花,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他刚从外面进来,脸颊微凉,贴着她温暖柔软的指尖,如暖玉一般。
“你不会有事的,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眼眸里所有的情绪都退去,余下的只有温柔的宠溺。
他点头保证:“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回来!”
当天晚上,慕君彦和慕君耀便离开了闵州,坐上开往莞南的火车。因慕君彦对外称受了重伤,不宜舟车劳顿,便在莞南前面一站的金门下了车,由慕君耀先回去探明虚实。
一下车之后,便发现火车站外阵仗非常大,所有出站的男旅客都要接受检查,除了核对身份,还要检查是不是带了武器。
慕君彦等人刚下了月台,便有一个卖香烟的迎面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