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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这样,我摩挲着手里的钥匙,心里泛起难言的感觉。他拿走了我身上锁的钥匙,留下了他那把。万重,万重。他这又是何苦,这又是何必……把钥匙仔细收好,静静的坐了半天,心里真是五味陈杂,感觉有点点沉重。
临近冬至,扬州来人报丧,说是林如海八月末去了。来人给了我一份手稿,说是林大人留给我的。是林如海这些年的为官手札。这可真是地地道道的一份厚礼。
我摸着手稿,心下了然,林如海送我这份礼,是感谢我两次书信,更是请我以后看顾林妹妹一些,虽然他没留下话和书信给我。我答应了,以后会看顾林妹妹的,我在心里对林如海说。
放好林如海的手稿,我起身去了父亲那里,我昨天答应今天和他一起下棋,还是早点过去的好,免得他早早的等在那里。
我还是晚了,远远的看见草亭子下父亲的身影。
“见过父亲大人,孩儿来迟,请父亲大人原谅。”我笑着施礼。
“唔,坐。”贾珍摆手。
我们便开始对弈,很快棋盘上黑白交错。
那次回忆往事的收获,一是万重的主动,二是和父亲关系的改善。从我好起来之后,就经常来探视父亲,和他说说外面的消息,说说贾晟和贾旸。有时和他下下棋,喝喝茶。
后来给他做了一辆轮椅,推着他四处转转。
再后来,去给他擦身换衣服。父亲不让,呵斥我应该好好读书准备明年的科举。可他眼中的感动我看的分明,就如同我第一次去看他时他脸上的吃惊和高兴。
就算是十恶不赦的人也多有舐犊之情啊。我对贾珍欠下一笔孽债,今生今世都还不清。
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前世的父亲。遵纪守法、也算正直的父亲,为什么独独对他的儿子那么残忍!就因为那张脸吗?就因为我是母亲生的吗?是因为对母亲的离去那么耿耿于怀吗?他就没有舐犊之情吗?还是他每次从后面“钦”犯我时,他从床边镜子里看到是母亲的脸?
每次看过父亲回来,心里又是后悔又是对前世父亲的痛恨,总要难受好一阵才能缓过来。
初冬,大筹回来了。
我对于他自作主张一事的处罚是,让他当众捏着自己的耳垂蹲在地上一边说“我是青蛙”一边跳一个时辰。对于他的护主之心和最终所起作用的奖励是,把他从身边派出去,给他一笔钱筹建镖局。
这次他回来就是报告镖局之事的。镖局设在了大同,门面已经买下,官府也收买过了,熟手虽少些,但也能开始接镖了。做的不错,已经初有规模,我满意点点头。
我想过了,将来抄家之后,我最终是要做个地主的。可在那之前我大约会当段时间的镖师。一来可以四处游历圆了我的心愿,二来总得找点事情做,总不能年纪轻轻的就混吃等死吧。所以考虑大筹的处置时,就派他去筹建镖局。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这天万重来的时候,照样是长驱直入,没有让人通报。看看,后果很严重吧?贞宁正好在木屋里,贾晟贾旸闹得正欢,她和我正一起哄孩子呢。万重大模大样的推门而入,登时三个大人大眼瞪小眼,剩下两个小子哭声笑声交织。
怎么办?要命!我愣了楞,赶紧喊人把儿子们抱走,然后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表情为两人郑重介绍,“贞宁,这是我的契兄”,“万重,这是我媳妇”。我直觉担心万重,而不是贞宁,我猜测万重就要毛了,我所以只能这样介绍万重,否则还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贞宁在最初的一怔后就恢复了正常,还偷偷笑嗔我一眼,此刻端庄的盈盈万福,“见过大伯。”
“不敢当。”万重面无表情,嘴里说着不敢当,却没有侧身,正正的受了贞宁这一拜。
贞宁起身后微微眯了眯眼。我心里不由叹气。这个动作是贞宁小性子上来的表现,万重的不避果然惹着她了。这下热闹了。
“夫君平日里多受大伯照料,作为妻子,贞宁在此谢过。”贞宁又是一拜。贞宁话里的意思就是夫妻同体,万重是外人。
万重黑长的眉毛一挑,我知道要坏醋,赶紧道,“贞宁,孩子不知道哄好了没有?”
贞宁微微一笑,带着点得意看了万重一眼,然后转向我,“夫君,妾身这就去看看儿子们去,这两个小子也不知像谁,整日里不安生。大伯慢坐,贞宁失礼,先行告退。”说完施施然离去。
贞宁真是被我培养成了坏鸟,一点都不厚道。临走还故意提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