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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听寒再睁眼时已经过了整整两天半了。他躺在病床上,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照耀着高耸的水塔,叠嶂的楼群上一群惊鸟飞过,微风带着花香透过纱帐,撩动着头上的风铃,轻吹着额头的发梢。哦,我是不是还活着?
刘听寒环视着病房的四周,空无一人。他想奋力地下床,可向床尾看去,自己的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高高地吊在空中。
门开了,李可端着一个脸盆,佝偻着身子悄悄地走了进来。刘听寒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忍着声音,一颗眼泪滑入鬓角,再也不见。
李可将毛巾放到脸盆中,慢慢地清洗着,她显然没有注意刘听寒已经醒了过来。王腾和林佳嘉正巧推门进屋,李可赶紧抹了抹眼睛,给他们拿了两把凳子。
“还没醒吗?”林佳嘉问。
刘听寒赶忙闭紧了眼睛。
“没,不过大夫说麻醉的时间也该过了,中午就差不多了。”
“你先回去吧,我们替你一会儿。”
“不用了,谢谢你们了。”
“你都两天没正经睡觉了,他醒了你又该躺下了。”
“我在这才觉得安心,回去我也睡不着的。”
王腾拉了拉林佳嘉,对李可说:“那我们一起在这陪你一会儿吧。”
“嗯,好。”
“对了,你告诉他家了吗?这么大的事儿,我想还是告诉的好。”王腾说。
“没,我害怕,我谁都没跟谁说。我想等听寒醒了问问他,该怎么通知他父母。我怕他的家人接受不了,我自己真的应付不过去。”李可抱着林佳嘉,抽泣着。
“那肇事者找到了吗?”
“交警队的人调查过了,他们也找过监控录像,但是车牌被挡,其它的线索现在也是一点没有。而且经过录像他们查出是刘听寒在红灯时强行横穿马路,责任很大一部分也是我们自己的。”
“哦……李可,前天的手术费你是哪弄的?花了多少?这样,我们俩这些日子打工攒了几千块钱,可能帮不了多大的忙,但肯定能够你们勉强抗一下的,你就先拿着吧。”王腾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桌上。
“不,不用,钱的问题我已经都解决了。我爸爸有一个在北京工作的同事叫徐开喜,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就曾经跟我招呼过如果我有急事了可以找他,并且会替我跟父母保密的。我向他借了六万块钱,手术那天花了三万多,现在还有两万多,我想应该够了。等到大三结束了报销之后,我再把钱还给他就好了。”
林佳嘉忧郁地说:“现在钱是小问题,我现在怕的是等他醒了他怎么接受这个现实?下个月的比赛是肯定没希望了。”
李可摇了摇头,“倘若下个月的比赛参加不了,他打我一顿我都认了。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他的股骨断裂到这种程度,大夫说有可能今生都无法剧烈运动了。我该怎么办?”
“别想太多了。”王腾拍了拍李可微颤的身躯,“这些事情我们来告诉他好了,我相信他会原谅你的,你比我们了解他,刘听寒不是那么死心眼的人。”
“但愿吧。”
大夫推门走了进来,“醒了吗?”
李可站起身,“还没有。”
“嗯,别着急,他现在情况稳定,醒了叫我一声就行。他醒后可能会有剧烈疼痛的感觉,千万别让他乱动,如果情绪不稳定赶紧通知我们,我们会给他打镇定的,如果再受伤那就麻烦了,站不站得起来都要另说。哎,你在这好几天了吧?怎么没人跟你轮休一下?小姐您现在脸色非常不好,最好赶紧休息一下吧。”
李可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谢谢你大夫,等他醒了我就回去。”
“好。”大夫说完,走出了病房。
过了许久,王腾和林佳嘉也走了,李可趴在刘听寒的身上,牵着他的手沉沉地睡着。
刘听寒抽出手,轻抚着李可的发梢。这是他原来每天都会触摸的地方,那么柔顺,丝丝光滑,可是今天它却如死亡一般的空寂,油腻地粘在一起,紧贴着额头直到脸颊。刘听寒再也忍不住眼泪,轻声地哭泣。
李可听到了哭声,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刘听寒的双眸紧紧地盯着自己,忽然心里一颤,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你……你醒了?对……对不起!我……我……”李可拽着衣角,紧张的不知该怎么面对。
“我渴了,给我倒杯水喝吧。”
“哦……哦。”李可赶忙走到桌前倒了满满一杯,轻揽起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