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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气势的东西?”
当高远回到指导员屋内的时候,于排长已经离开,桌上的照片也不知去向,指导员父亲般的微笑似乎还停留在刚才那个位置,而另一半最能引起高远遐想的,极有可能是雪白的衣裳,灿烂的鲜花一样的笑脸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让高远的好奇心好一阵空旷。
“洪巧顺的死对我们六连、我们团、我们师乃至集团军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据说军长已经到了寝食不安的地步,咱们集团军今年的死亡指标马上就要超额,这才是第一季度,年度工作还未展开就连续死人,上级多次强调,从现在开始必须避免重大恶性事故,再不能死一个人。所以我们要充分理解上级意图,体谅上级难处……”
声音很大,高远从开着的门听到隔壁关着门的连长屋里,传来演讲一般的高谈阔论。那动静很尖厉很陌生,强迫式地压入高远的耳膜。肯定不是指导员和于排长,也不该是连长。
对于连长,六连的新兵是只见其人,未闻其声。他们谁都不傻,来到连队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打听谁是连长。在他们的印象中,还没有多少关于指导员的,具体到指导员是干什么的,谁也说不清楚。但都知道连长是干啥的,在家就知道那是一个很牛的官,到了连队就更知道了,连长就是这院里的“土皇上”。
六连的新兵们对连长的印象极其深刻,还是跟射击有关。一次新兵排准备吃午饭的时候,看到老兵们整队从靶场带回。细心的新兵从老兵唱的歌声和喊的“一二三四”呼号中差不多就听出了问题,动静虽大但略显沉闷,而且队列里缺了十几个人,大家马上意识到那十来个老兵肯定正从靶场往回“匍匐前进”呢,很显然射击没有打好。当然,这种没有打好只是跟自己连队比而已,顶多是少了几个“优秀”,多了几个“及格”罢了,其他连队照样望尘莫及。
一个身材高大,脸黑得比锅底强不到哪儿去的上尉军官,铁塔似的站在老兵队列前方五米处。新兵们连想都不用想,此人定是连长无疑。
“连长同志,部队带回,请指示,排长李向荣。”
连长连瞅都不瞅一眼值班排长的报告,也不回礼,就让那跟于排长一般官大的李排长的右手放在帽檐处,始终保持敬礼姿势,就是拿不下来。要说这事也真是不给面子,大小也是个排长啊,当着大部分老兵和新同志的面,就让人家傻了吧唧地在那儿敬了半小时左右的礼,搁一般人身上估计肯定受不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高远在心里琢磨着,“如果换成于排长,遇到这样的事会怎么做?也这么敬下去?会不会一甩闪亮的皮鞋,骂一句‘老子不伺候了’转身便走?”反正在新兵们心目中,于排长比连长谱大多了,可看今天这个架势,连长比于排长难侍候多了。
第十一章 责任(2)
李排长就保持敬礼的标准动作,在连队列前三米,距离连长五米的位置,柱子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盯着面前的“黑铁塔”。新兵们都站在老兵队列后面,看不到李排长的眼睛,估计应该是在*吧?
很快就有了答案,随着台阶下面出现那十几个匍匐回来的“射击臭手”,所有人的眼睛都奔着那个方向,身体也转向台阶一侧,给后面的新兵留出了观察的空间。看得很清楚,十几个人都爬得浑身是泥,雪水、泥水和身上的汗水混合在一起,脸上更像是进行了野战伪装,个个都是花脸,看似狼狈,仔细看才发现,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烁着不屈的光芒,很倔犟的光芒。他们好像没有觉得这种待遇有何不妥,没有觉得这是变相体罚,没有产生任何对连长的抵触,反而觉得射击成绩拖了全连的后腿,那才是最可耻的事情。
全连唯有李排长没有往台阶下面看,他还盯着连长,眼睛里没有*,甚至连半点委屈都没有,居然是一脸的虔诚,和那十几个趴在地上的战士一样,闪烁着倔犟的光芒。他是优秀射手,没什么可自责的,况且一个干部受到如此的不屑和侮辱式的不予理睬,居然无动于衷,让新兵们都觉得不可思议。可能是因为刚才没有严格执行条令规定吧,不该在连长未还礼的情况下,提前让报告词从嘴里点射似的蹦出。
就在大家的眼球跟水银似的流淌到台阶方向,盯着那十几个大虫子蠕动似的老兵之时,连长有动作了,这个动作可就不止是吸引了。
“啪、啪”两声清脆的声音犹如天籁,两只熊掌样的大手挥上了铁塔般的黑脸,全连的人都清晰地看见,是连长用自己的手左右开弓,狠狠地给自己抽两个大嘴巴。这功夫着实让人震惊,自己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