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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夫一家老小妇孺共有七人,逐一被折磨得人都走了样,哀叫声令人闻之酸鼻,这些人哪受得了酷刑。
不可能取得口供,因为村夫一家老少,根本不知道牛栏附近有人躲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村夫,也只能招出发现有人时的经过情形,决非存心包庇陌生人潜伏。
那位心硬如铁的美丽女人,根本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再三催促手下执刑的人加重上刑,村夫也就再死而复苏,委实没有什么好招的。
他眼前幽暗,但景物一览无遗。
八个男女老幼被关在肮脏的柴房内,柴房堆满了桑枝麻梗。村夫七男女的呻吟声令他血液沸腾。
“我仍然连累了他们。”他心中狂叫:“这年头做一个弱者,是如何辛酸痛苦啊!”
他顾不了村夫一家的死活,默默地行功以恢复元气,目下他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怎能救人?
他从对方盘诘拷问村夫一家的言谈中,概略摸清这些强盗不是巡抚署的走狗,这些人已在村中盘据三四天,他无意中闯入这些人的禁区。
最后厄运终于光临,有两个人进入柴房,把他像拖死狗似的拖出,丢入半里外一条深而浑浊的小河,大概认为他死了,沉入淤泥甚深的小河一了百了。
得不到口供就灭口,他替村夫一家老小的生死担心。
他连自己的生死也顾不了,这就是现实人生。
午后不久,地坛坛主百毒天尊,带了三位手下弟兄,从府城匆匆赶回。
他们是打听消息的,打听出昨晚普惠忠贤祠发生事故的内情,证实至尊刀那些人,搜索城郊的目的用意,也证实巡抚署的人,的确不是冲他们鱼藏社而来的。
八名高手立即脱光衣裤,钻入污泥深有四五尺的小河,打捞丢下的尸体,枉费心机。
浑身冰冷,昏迷垂死,正是中了玄阴摄魂掌的症候,也就证明了尸沉入河的人,是入侵生祠的可疑夜行人,是巡抚署走狗追缉的目标。
一千两赏银失之交臂,鱼藏社的人后悔不迭。
尸体大概已经漂走了,一千两赏银泡汤啦!
一个时辰后,巡抚署的走狗大批赶到,沿河寻找打捞尸体,鱼藏社的人也配合行动。
事故把鱼藏社与巡抚走狗的关系,进一步拉进互相利用的距离。
透过巡抚署走狗的关系,正式与东厂的特务接触上了。
上次东厂的两批专使,与第一杀手集团黑龙会串上,结果两者同时在人间消失,迄今下落如谜。
现在,第三批专使,串上了排名第二,可能已晋升第一的杀手集团鱼藏社,天知道会发生何种难测的变故?
生死一笔着手筹措大笔金银以供开销,鱼藏社的精锐也纷纷兼程南下。
第 九 章 狂蜂浪蝶
姬玄华的船驶入百花洲码头,返回投宿的吴中老店。
码头的眼线将消息传出,便不再理会他了。
他游了五天太湖,这期间府城出了不少事故当然与他无关,各方走狗完全忽略了他这个人。
跟入太湖追踪他的几个人,早两天便撤回府城了,茫茫三万六千顷的太湖,沿湖湾曲连绵,洲岛甚多,怎能追踪一艘随处留连的小孤舟。
关心他的人,恐怕只有镜花妖韩素英了,这位江湖荡女自从他走了之后,若有所失像病恹的猫,做任何事也懒洋洋提不起劲。
她是织造署李太监的走狗,身份地位比巡抚署的走狗高一级,比东厂特务又低一级,这期间也为了对付五岳狂客一群侠义英雄而奔忙,也为了追查入侵去生祠的夜行人而奔波,但她的表现一点也不热衷,虚应事故敷衍塞责,丝毫提不起劲。
三方走狗的利害立场是相同的,发生任何重要事故,三方走狗都得为同一目标而奔忙,虽则骨子里三方走狗各有打算,面和心不和,对不利己的事并不热衷,因此各主事的人,发现手下的人敷衍塞责,甚至阳奉阳违,如果并没造成不利的情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懒得深究。
这几天风声稍懈,以五岳狂客为首的侠义门人,自从袭击织造署宾馆失败之后,远离城乡潜踪隐迹,不敢再在外轻易露面走动,走狗们也就不再全力追缉他们了,保持暂时风平浪静,但暗潮激荡的微妙局面。
东厂走狗根本就不介意,这些不敢公然露面的侠义英雄,认为是癣疥之疾,不想分出人手专门应付,以免耽误追寻前两批专使下落的重要工作。
对平空蹦出来的年轻小辈姬玄华,东厂的走狗更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