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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几匹快马驰出哨所。即使是〃快〃马,命令传达到兄岛上最远的海军哨所也将是次日上午,全铭真只盼着部下们能和自己一样充满警惕,辨得出大雾带来的凶险。
几分钟后,穿戴整齐的全铭真骑马向珊瑚城方向驰去。
在兄弟两岛之间,有一个西宽东窄的海峡,名叫兄弟海峡。在海峡的最东端,两岛相距只有十多公里,天气好的时候,两岸可以隐隐地隔海相望。兄弟两岛每一方都在此设置了几个小港口,每天有二十七八次航班从南到北,或从北返南,象缝衣针一样将兄弟两岛系在一起。〃魔鬼时代〃末期,当时新西兰交通技术方面的工程师曾设计了沟通南北两岛的海底隧道,洞址便选在这里,只是因无力筹资而作罢。
亚高是个在兄弟海峡上挣饭吃的行家。他子承父业,在这条水道上干了二十年,闭上眼睛可以将船带到对岸。当然他现在不需要闭上眼睛,只需睁开眼睛呆在船舱里享乐,让熟练的水手们操作。这些天海盗来袭的警报日甚一日,远至外海的航班都已经停驶,但亚高和许多水手一样,不相信海魔可以进入兄弟海峡,尤其是两岸间相距最近的海峡东段。真要入侵这里,护教海军和护教陆军随时可以从两岸各处进行支援。
亚高的客货两用船载上皮毛、木材和一些不嫌船舱拥挤的贫穷旅客,从兄岛启航,开始今天的第一班航程。如果赶得好,一天内他可以连驶两个航班。从早上开始,海上便被浓雾笼罩,水面上的能见度只有一百多米。大部分航班老板都把船停在港里。但亚高坚持让水手们拉起锚链,装起木桨。因为海面上没有风,他们要靠最原始的动力驶完这班船。在亚高心目中,甩开竞争对手的主要方法,就是能够在别人松懈的时候坚持下去。
亚高躺在休息室里,细细地咀嚼着恰特叶子,酸麻软胀的感觉象温暖的热流从嘴里渗向全身各处。这种东西是阿斯马拉大教区(附录三)的特产,具有轻微的麻醉作用。正陶醉间,大副走进舱里,向飘飘欲仙的船长陈述着天气的不利。
〃先生,什么都瞧不见呀。这样开,也许一会儿我们就漂到海湾里去了。〃
〃是嘛?〃亚高翻了翻眼睛。〃一会儿要是真漂到海湾里,你的饭碗就交给别人吧。〃
看了看愣在那里的大副,他又补充道:〃我从不强人所难,我要求你办到的,自己绝对能办到,只是事事都要我去办,养你们这些人干什么!〃部下偷懒耍滑找借口的事他见得多了,一点话柄都不能让他们抓住。
大副不敢再说什么,立刻从船长的视野里消失掉。但是没几分钟,他又出现在舱门口,这次亚高都没用正眼看他,双眼翻起瞪着天花板,单等大副说出什么后加以训斥。不料半晌听不到大副开口,他诧异地扭转头,只见大副张口结舌,用颤抖的手指向外面。
〃怎么回事?你怎么哑巴了?〃亚高莫名其妙。
大副指着外面,〃海……海……〃
〃饭桶,什么把你吓成这样。〃亚高跳起来,推开大副冲到甲板上,四面一望,只见货船左右两侧的海面上,数艘大船正气势凶凶地围将过来,船首象开了刃的刀锋,劈向亚高的货船。画有利剑、骷髅头的旗帜在那几条船的桅杆上摇荡。船舷上,一群纹身黥面的白人手持着各式利器。朝这边比划划。相隔百十米远,再加上雾气干扰。亚高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躬腰挽臂的姿式上,他能感受到一种猎人看见猎物的兴奋。
〃左转舵!快,他们要跳舷!〃亚高曾经作过护教海军的低级军官,临危之时突显大勇。他那发福的身体以难以置信的灵巧冲进驾驶室,响亮的命令声将呆若木鸡的水手们从恐惧中震醒。
〃想算计我!这条海峡是我们家的后花园!回兄岛,今天航班取消,不,暂时取消。告诉舱里的乘客们留着船票,有我在此,任它天魔、海魔,谁也不能把这条船怎么样。〃
亚高的话除了打气之外,还讲出了一条道理:这里是大家熟悉的水域,海盗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他们在两只海盗船之间穿了过去,左右两舷距敌船都只有二十多米,但就因为这恰到好处的距离,任何一条船上的海盗都无法跳舷上船。亚高又从舰桥跑向船尾,他看到被激怒的海盗们纷纷弯弓搭箭,然后点燃箭上涂着的火油。
〃兔崽子们,老子参加平叛大战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藏在哪个骚货的裤裆里!〃
骂完之后,他回过头大声命令水手。〃左舵,向尖角湾开,快划!〃
此时海面上近乎无风,船只行驶都靠桨力。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