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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狼之一
前 言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两个人,我会对你说:我陪你去死吧。
A:在好日子上画个圈儿
1
太阳火辣辣地镶在天上。
我在燥热的空气里,像根冰棍儿。
我害怕春天像风一样袭来。可春天没来。直接到了夏天。
她肯定还是从前的模样。一想起她着急的时候紧张兮兮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就想笑。但不是嘲笑。
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给记忆安上轮子,不给喘息的机会,让所有曾经的快乐和不快乐、痛苦和绝望、理想和希望,统统刹车,统统发出“吱吱”的声音,统统停下来,并在心上划出血淋林的痕迹。
我曾是个冷酷的人。除了对她。
可我不酷。
我只是铁石心肠地把那些女人搬上床。脱光,沾光,然后,在别人面前风光。
她跟那些女人一样,也落得同样下场。
我根本想象不出她还会回来找我。我是个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同时也容易让人憎恨的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我说不清,我只是觉得,绝不是我想,只是她们愿意。
第一次跟她说话,我就认定她是个绝种的女人。她没有冷艳的气质,没有让人心惊肉跳的眼神,没有光洁鲜嫩的皮肤。
她有一种仿佛只有异域才有的空灵得无比剔透的声音。
一种笑声。
一种任何人听过之后都不会忘记的笑声。
我曾经试图把它描述出来。
但是很难。
她是说不清的。她笑的时候,嘴边的唇线分明,声音生了翅膀一般,透着灵气,咄咄逼人。但一闭嘴,却又马上感觉周遭黯然寂静,仿佛一不留神,全世界的声响都成了噪音。
有一种说法说有些人的笑声是一个动词,有些人的笑声是一个名词,还有一些人的笑声是一个形容词。
可我觉得她哪个都不是。
她不是一个词。她至少应该是一首包含了无尽悲欢离合、巧笑嫣然和精致语言的悠长的叙事诗,或者再不然就是一首容纳了无数风花雪月的浪漫动听的城市民谣。
这是我唯一认为准确的说法。
但不完整。
我感觉她马上就要出现。我感觉那个笑声正在逼近。我感觉脸颊淌下的那滴汗水正在迅速蒸发。我感觉到了热。
一种异乎寻常的热。
很多年前,我在她的床上,体会过同样的热。但那个时候,热是两个人的。
“老实说,我是你的第几个?”“不记得。”“还有下一个么?过了今天。”“也许有,也许没有,我随意,我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还能不能找到相同的声音。”“好听么?”“像一首歌儿,很好听,但是不知道该叫它什么名字。”“忘了我!”“为什么?”“我要结婚了。高中同学。他偷了我的第一次。”“也许是你给的呢。”“你坏!”她推了我一把,双手攥成拳头,捶我的大腿。
窗外的凉风斜斜地泅开粉红的窗帘,随缕缕雨丝一起进来。她挥舞双臂,左一下右一下,相继落下,又抬起。我看见她胸前的两颗果子不停地摇晃。
她的尖端泛着潮润,仿佛外面的夜雨,淅沥沥地突然降临在我那闷热的心头。
桃花开了。
但是对于我,这种灿烂,也许只有一次。
2
结束毕业实习的那个黄昏,我去了西湖。
老爸刚刚打来电话说家里那边儿的工作已经托人帮忙安排好了,只等我回去入档。我的感觉非常混乱,突然之间,很不适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
我在美院浪费了大半个青春。本以为成熟的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想要翻身做主的永远赶不上已经当家做主的,纵使我的态度再怎么强硬,也还是拗不过老爸的脾气。
谁叫我是他的最后一个儿子呢。
其实,我本来还有个哥哥。据说出生的时候,被躲在身后的我一脚踹死了。
负责接生的护士说,本来没事儿的,不过老二的劲儿太大,冲刺的时候太猛,把老大活生生地给撞死了。
这都是后来我听我妈说的。
她说的时候很是伤心,根本容不得我有半点怀疑。
我一直认为是我剥夺了哥哥做人的权利。所以,从小就怀有深深的罪恶感。
所以,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