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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丽影,右手撑着一把白色雨伞,慢慢的走向锦瑟间,他虽说是撑了一把伞,但肩头上却也被雨淋湿了,白色衬衫下那光洁的肌肤若隐若现,还有那上面纹着的梅花,在适合的季节娇然若绽。
也不知为何,右手每回来木安府,天上都下着雨。他穿的球鞋,踩在溷浊的泥水里,马尾辫沾在衣服上,他也浑然不觉——
左手还没有回来。
那日,他们在福建一别后,左手成功的引开了那些妖莲帮众,右手一伙人避过一劫,逃出深山,终于回到了上海。一回上海,他们便来到了木安府,右手急切的跑去倚独楼,希翼寻觅左手的踪迹,谁料得,左手竟然还没有回来?
他失去了消息。
右手的一颗心狂坠,锡安见他模样,知他失望,嘱咐他千万别因此而误了身体,右手茫然得回答,他自会回到锦瑟间休息,然而这会儿他如何休息得了?撑了一把伞,在花从道左转右转,终究心不能平,人到底是累了,也就茫然得走回去。
回到屋里,赭女端好的杭茶还温热的搁在桌上,因这茶气的温润,屋里似乎也不冷。
右手虽然嗓子干得很,却不想喝茶,他躺上床,盖上干净的被单,一个人睡了。
做了一个杂乱的梦,梦里,全都是左手,然而因他的失神、失魂,梦是那样支离破碎,这是一个噩梦,却叫他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时,再也想不起梦中的情景。
想不起来也好。
这又是新的一天。
窗帘是拉下的,但隐隐透进来的日光,昭示着外面正出着光辉的太阳。屋内却还是阴沉的。只有一盏睡下也未关闭的橘红色暗灯在那里闪烁、留白着。
右手懒洋洋的从床上起来,走向窗口处,将厚实的窗帘拉开,关闭的玻璃窗户上反射出他的脸蛋,一缕阳光照了进来,外面果然好天气。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不刺眼,很暖和。
这时,吴情味走了进来,这活泼天真的少女,故意作了端庄的笑脸道:“右手少爷,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右手点点头,嘱咐她将饭菜放在那里,待她出去后,却连尝也未尝。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清浅的长发,尤自出了去。一路在宿客之所附近走动,来回的赭女们见着了他,都露出惊讶又欢喜的表情,停下手中的活计,低头行礼。
右手径直来到花丛道的一角——
那里是兰园,几株兰花静静得开着,远远的传来幽兰之香,离得近了,反而闻不见,那株左手所赠之点苍梅,就那么静静的安然的躲在角落处,这点苍梅乃是冬末春初开花,此时花骨朵倒也见不着一朵。
右手蹲下身来,用手轻弹着叶子,这时,吴情味跺步走到他的身后,道:“右手少爷,你可知主子什么时候回来?”右手摇摇头,吴情味颇觉无聊道:“啊,每次主子一出门,木安府就少了许多的快活。”右手犹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大理睬她,吴情味继续自说自话:“不知道,他晚上会不会回来,他这么紧张右手少爷,难得右手少爷回来了,他却不回来,这道理说得通吗?”
右手呼了一口气,不想理她,又再站了起来,便朝另一头走去,吴情味自讨了没趣,也只能离开。右手穿着一双粉红色拖鞋,在花丛道走来走去,心里面全是各种不好的、负面的念头。他把双手合十,看向天空,向上苍祈祷,左手能够平安归来。
阳光依旧热烈而温和,使他戾气渐霁,忽然,他的手机响了——他的心随着这响动砰砰直跳——是左手吗?他自打回来后,为了怕左手找不到他,已经将手机攒在怀里一整天了,就盼着他响,他连忙将手机拨通!“喂,左手,你在哪里?”
“……”长时间的沉默,“我不是左手,我是秦穹语。”
“秦警司?”右手的一颗心多少有些失望,他觉得头很疼,也不知是因为昨晚上淋了雨,还是这时的失望太浓,“你好。”
“……右手,你的声音好没精神,你怎么了?身体还好吗?左手他没有在你身边吗?”一连串的问号,让右手的头更疼,在秦穹语温暖的关切中,他忽然崩溃了:“我的……身体还好……左手他……他失踪了……秦警司……我好希望他给我打电话,至少,那样证明他还安全,他还活着,我好害怕,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他就这么泣不成声。秦穹语连忙道:“右手,好右手,你别哭,你别哭,右手,我刚到上海,现在立刻赶往木安府,你……你在大门口来接我,好么?”
“好,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