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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目望去,看見一個五官清淡白白淨淨的姑娘站在樹底下?記考勤,一中校服丑得要命,周圍男生女生發育期身材歪歪扭扭的,沒幾個穿得像樣的。
可她不一樣,那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是好看。
氣質是真好。
好到那張素淨的小臉都能加不少分。
耳畔是王彥軍那幾個人嘖嘖讚嘆,他卻不怎麼感興趣地轉過眼?。
誠如身邊人所說,他見得多。
那時候對她真沒太多印象,就是覺得這姑娘清清冷冷的,扎著一個簡簡單單的大馬尾,長得是挺漂亮,可什麼別的想法都沒有。
真正上心,是後來有一次,他被?強行?架到籃球場看比賽,幾個人坐在場外階梯上休息,王彥軍瞎聊,在那兒說起了年級上的某個女生。
那女生性?格有點木訥,誰叫她都愛答不理?的,王彥軍便隨口說了一句:「嗐,那女孩挺好,就是一根筋,感覺腦子有點不好使。」
說到這裡?,有人又接了句:「這種女的,最沒意思,你跟她談情調談睡覺,她跟你說學習說文理?,書呆子一個就算了,還?惹不得。」
惹那幫老師的心頭?肉,不好脫身。
那語氣帶著點兒高高在上的審視與鄙棄,仿佛誰都看不上似的。
那時候他正同孟南君唱反調,幹什麼事?兒都不得勁兒,心裡?面成天煩躁。他本?質上不怎麼愛和?這群人打交道,那天只顧著歪在旁邊睡覺,沒打算搭理?他們,但這話確實有悖孟聿崢自小薰陶的禮教,聽在耳朵里?也覺得難聽。
他嗤笑,照著那人就要一腳踹過去。
這時一個姑娘正好從他們面前經過,埋著頭?走路誰也沒在意她,同他一併聽見這話後,也頓了一下?,而後堅定地回?過頭?,清冽的聲音就這麼橫插進他們的對話里?:「她是烈士遺屬,父親為國犧牲,她應該得到你們的尊重。」
話音一落,幾個人頓時鴉雀無聲。
一顆籃球不知何時落地,噠、噠、噠……
孟聿崢頓住動作,抬起頭?,看見眼?前那個瘦瘦的女孩,目光波瀾不興,泛著冷意,脊背挺直,像棵青松。
說話的語調平淡,但就是鏗鏘有力,蘊著警告與說教。
就是那一次,他多看了她一眼?。
那是他頭?一次覺得能用「溫潤如玉」「君子風骨」這種詞兒來形容一姑娘。
她襯得他們這群人多少有些?敗俗。
姑娘走後,王彥軍幾人才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
他瞥了一眼?她離去的背影,從此那個名字上了心。
再後來聽說她,就是從班主任嘴裡?。
那次他被?拉上打架,事?兒太頻繁,加之那次鬧得有點大,他被?班主任拎回?去教育,苦口婆心勸了半晌,最後見他冥頑不化,氣得一拍桌子,吼道:「人一定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並為之付出真正的努力。」
「這話還?是一小姑娘親口說出來的,人家都明白的道理?,孟聿崢你捫心自問,你當真已經努力到對得起自己了麼?!」
孟聿崢,你對得起你自己麼?
怒斥聲聲入耳,如同一記響亮的耳光刮在他臉上,火辣辣地疼,疼到了心裡?。
他在那一刻醍醐灌頂。
好像就是從那天起,尚且迷茫困頓的他徹底不再顧忌,與孟南君開啟了長達三年的鬥爭制衡,而也就是從那天開始,他記住了高一年級那個叫做歸要的女生。
他疏遠王彥軍那群人,將生活學業回?歸正軌。重啟程序的那晚,教練抱著他嚎啕大哭,哭得特沒形象,說孟聿崢老子以為你真的不幹了都他媽準備捲鋪蓋回?京城了,謝天謝地你總算想通了,我他媽是真想跪著給你磕頭?道謝,老子不用被?總教練發配邊疆了嗚嗚嗚……
他放縱自己的時候教練成天焦頭?爛額,這會?兒願意回?歸,教練的行?動比誰都快,當天下?午就開始扯著他復健練習。
孟聿崢不想同孟南君認輸,沒日?沒夜地研究練□□結,他沒就是忙余,眼?神也會?開始不自主地偏向某個方向,某個位置。
歸、要。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躺在床上,頭?枕手臂望著天花板,想著這個姑娘,將她的名字翻來覆去地在心底里?念著。
這名字很特殊,特殊到聽一耳朵便能牢牢記在心裡?。
就跟那姑娘本?人一樣。
剛開始也沒察覺到自己這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