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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听得放了奏章,又站起来踱了几步,点头缓缓道:“这话倒是正理儿。”说着又转头蹙眉看着锡若说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听着就那么别扭。”
锡若的小心肝情不自禁地又抖了两下。他心里明镜儿似的清楚,雍正上台以后,虽然让自己官复原职为武英殿大学士和理藩院尚书,可是和隆科多、马齐这些如今同在雍正身边当差的人相比,他还少了一个头衔,那就是掌管禁宫防卫的“领侍卫内大臣”。这说明雍正心里头对他还是有防备的。至于固伦额附和二等公、太子少傅那些爵衔,只是叫着好听,其实是不顶事儿的。
不过雍正虽然没有授锡若“领侍卫内大臣”,对他却比对允禩、允禟这些人要宽容得多。眼下允禩虽然加封了廉亲王,可是差事上一有差错便被雍正毫不留情地申饬,连带他旗下的允禟等人也跟着倒霉。前两天允禟还刚刚被雍正当众训饬过一回。锡若见那心高气傲的财神九气得脸色发青却又发作不得,心里也不是不同情的。
但是话说回来,雍正既然是历史上最为猜忌多疑的皇帝之一,锡若也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平安,是否就是真的“平安”,还是像他大肆派发给兄弟的王爵那样,放出来迷惑人心的烟雾弹,以便为他后面的大清洗减少阻力。
眼下胤祯还被雍正囚禁在寿皇殿的老康梓宫旁边,锡若只能借偶尔拜祭老康的机会去探望他。可就为了这个,他还遭了雍正不少白眼,好在他皮厚,也就当作没看见,只是心里头终究有些忐忑不安。他琢磨着,怎么着也得等到老康奉安了以后,胤祯远离了雍正身旁,他才有机会接近胤祯,再一道商量后面怎么办。反正只要老康的梓宫出了宫,雍正也不能把他这个亲弟弟在寿皇殿关一辈子,这于礼制也不合。
老康去世之后,他身边的李德全和七喜这些人,锡若就再也没有见过。官方说法是放他们回家养老去了,可是锡若私底下打听过,他们老家的人却谁也没见到他们回来,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尤其想起那个总是为自己奔走考虑的七喜,更是觉得阵阵揪心,只得在公主府里偷偷地祭奠了他和李德全一回。
雍正见锡若半天不回话,脸上却忽悲忽愁,简直就是表情大展览,倒觉有几分好笑,便不动声色地等他自己回过神来。
过了一会,锡若果然露出一副慌慌张张的神色,垂头说道:“啊?皇上,你……那个,您刚才说什么来着?”脸上却分明地写着“不要揪我小辫子”的表情。
雍正看得歪了歪嘴角,心道你的小辫子也太多了,让我揪了都有胜之不武的感觉,唉!便盘腿坐在炕上说道:“过来。”
锡若愣了一下,屏息静气了半天之后才往雍正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雍正“啪”地一拍炕桌,喝道:“过来!”
锡若心道,你还真当我是“汪汪”啊,靠!只是心里虽然这么想,锡若终究还是慢慢地蹭了过去,又在雍正的眼色示意下,坐在了他对面,心里已经约略猜出来他要干什么。
只是锡若怎么也没想到,雍正最后从炕桌底下摸出来的,并不是他预想中的围棋,而是一副扑克牌。锡若一见着这玩意儿,立刻“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嘴角抽搐着说道:“皇上,奴才忽然想起理藩院还有件急事儿要办,先告退了!”说着就想脚底揩油溜之大吉。
雍正定定地叫道:“站住!”
已经窜到门边的锡若咬咬牙,正想装作没听见就掀帘子跑出去,却听见身后传来森冷的一声,“难道我八弟这么无能,离了你理藩院衙门就不能办事儿了?”
锡若一听见这句,只得硬生生地收住了已经迈出门外一半的腿,回头看向雍正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大叫道爱新觉罗家的老四,你、你真他爷爷的不厚道!呜……
雍正带着一脸分明是奸计得逞的愉快笑容,动作相当熟练地洗好了牌。反观锡若抓牌的动作,却僵硬得像个木偶一样。雍正见他打得勉勉强强的,便露出不悦之色说道:“要你陪朕打个牌而已,干吗露出一副要你抄金刚经的表情?”
锡若没料到雍正当了皇帝之后还有这份幽默感,一下没留神居然“哧”地笑了出来,见雍正的目光又扫向自己,连忙举起牌挡住了脸,下一刻扫向牌面的时候却不禁愣住了――他拿的简直是一副必赢的牌。
以前锡若连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拱猪”拱赢了雍亲王,然后让他跑出去大叫“我是猪”的情形,有时还会乐得在梦里笑出声来,可是眼下这一副绝世好牌被自己抓到了手里,他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
“怎么了?”雍正察觉到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