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他嫌给书商写稿子是给书商打工,永远要受书商的剥削,他因而脱离书商,和几个朋友凑起来搞了一家文化公司,其实也就是他自己当起书商来。
青明现在是这家文化公司的副经理。
青明要工作,我只好独自一人,要么到北京的大街上狂逛,要么在青明的住所睡大觉。
我感到十分地无聊、孤独。我开始想遥远地方的家,想国烈和孩子,我重新回到了从前的那种矛盾和痛苦中。
我表现出忧闷不乐。
青明下班回来总要和我温存一番,我的表现不如以前那么的疯狂、热烈。
青明觉察出了这一点,他责怪自己说:“红,请原谅我,我实在是工作忙了,冷落了你。”
我默默地望着他,我的眼里有了泪。
青明伸手搂过我,凑近来吻干了我脸颊上的泪。
“红,要不你明天上我的公司上班,干些看稿、校对的工作。人干些事,就不会有过多的时间想太多的事。”
我点了点头,但我还是有着深深的忧虑。
我说:“明,咱们总不可能永远这样活下去,这样活着太痛苦了。”
“要不你把你医院的工作辞了,往后就在我们公司干。
只要我们好好干,北京的钱还是好赚的。我们有了足够的钱,就在北京买一套房子住下来。你和国烈离了婚,看孩子判给谁,如孩子判给你,我们也可以把孩子带过来。为了你的感受,我和你可以不要孩子。“青明又俯下身吻了吻我。
我淡淡地说:“如今已经这样子了,这事该作个了断了,可我不忍心国烈……”我的话还未说完,青明用他的嘴把我的嘴堵上了。
我不愿再在痛苦的煎熬中活着。我在北京大概呆了一个月,之后我返回到我们那座小县城。我把我医院的工作辞了,并正式向国烈提出离婚。我把离婚协议书寄给了在宁波一家医院打工的国烈签字。
国烈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拉,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并很快寄了回来。同时他还附了一封信。
信是这样写的。
艳红:这件事终于可以作个了断了。海涅有一句话:现在的痛苦,是再度新生的阵痛。愿我们都能获得新生。
我们虽然分手了,但我并不会因此而怨恨你。我能够理解你作出如此决定的。在此我不想过多地作出解释,请你相信我。
祝你一切都好!
永远都将爱着你的烈看着已经鉴好字的离婚书和信,我无法相信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和国烈将自此决裂了吗?国烈将由我的丈夫变成了一个行同大街上走着与我毫无关系的男人了吗?我还难以相信他会以如此宽容的方式对待我,我曾想象着国烈收到离婚协议书会气得暴跳如雷,会以最恶毒的语言诅骂我,他会将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然后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休想和我这么轻快地分手,我会搬弄得你一生不得安宁。如果是那样,我的心里将会平衡一些,我会觉得国烈不再爱我了,甚至他是恨我的,我离开一个不再爱我的人,我也会无牵挂。
可国烈仍然爱着我,以他博大的胸怀宽容我,我怎么对得住他呢?面对着他,我的心中将永远充满愧疚。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只好如此了。法院把孩子判给了国烈,我能做的惟一能让我心安一些的是我把财产全部转置在国烈名下。
我孤注一掷地离开那原本是我的家,去向我的儿子告别。
我的儿子非常懂事,儿子的眼中始终噙着泪。儿子问我:“妈妈,你真的要离开我,去很远很远的北京吗?”
我无话可说。
儿子又问:“妈妈,你为什么要和爸爸离婚,是爸爸不好吗?”
我再也忍不住大哭起来,我边哭边说:“不,不是爸爸不好,爸爸永远是个好爸爸,不好的是妈妈。”
“不,妈妈也是好妈妈。”儿子见我哭,他也哭起来。
我一把搂过儿子紧紧地抱在怀里。
儿子接着问我,“爸爸是好爸爸,妈妈你也好,你和爸爸为什么要离婚呢?”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儿子的话简直如刀子一般插在我心上,我说:“乖,这些事我说了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慢慢地就会明白的。”
我告别了儿子,告别了我的家,告别了生我养我的故乡,重新又来到北京,来到青明的身边。
为了减淡我内心的痛苦,第二天我就去了青明的公司上班。我想让繁重的工作致使我疲惫不堪,这样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