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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贤妃道,“这片空地设着些角斗、游乐之场,军中子弟都在那里角逐争斗,女子极少过去。”
阮云欢点头,说道,“小姐、夫人们若是不去骑射,便是在看台上?”
陈贤妃点头,说道,“也有四处逛逛,瞧瞧景致的!”
阮云欢问道,“我娘出事时,是在与人比赛骑马?”
“不是!”陈贤妃摇头,说道,“赛马在上午便已结束,那个时候,是男子们分成四队入那边的密林去比赛狩猎,不知为何,你娘突然骑马冲了出去,却在那个地方突然落马。”
听她连用两个“突然”,阮云欢一颗心怦怦直跳,手掌心里全是冷汗,只觉得一直苦苦查找的秘密就要揭开,不禁颤声道,“当时,我爹爹在哪?可是也入了林子?”
陈贤妃一愣,摇头道,“阮相是文官,并不懂骑射,怎么会入了林子?”垂头想了想,也是脸色微变,说道,“不对!皇上带着人进去不久,阮相似乎有什么急事,带了人进去寻找……”
☆、第99章 杀狗用什么刀法
阮云欢轻轻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一阵颤栗,抬头凝视着陈贤妃,一字一字问道,“娘娘可还记得,当时秦氏在哪?秦家的人又在哪?”
陈贤妃被她灼人的目光吓到,喃喃道,“你……你怀疑是秦家的人所为?”见阮云欢并不答话,纤眉微拧,想了想道,“每一年的狩猎场上,秦家的收获均是颇丰,那一年……自然也入了林子!秦氏……”
皱眉想了片刻,终于摇头,“当时本宫在看台上,与几位嫔妃、夫人坐着说话,并未留意各府的小姐!”
“也就是说,娘娘不记得她在看台上?”阮云欢紧盯一步。
陈贤妃摇头道,“当真不曾留意!”
阮云欢又问道,“那娘娘可还记得,我娘落马,是何人先赶到她身边?”
陈贤妃皱眉凝思,突然眼睛一亮,失声道,“秦天宇,建安侯世子!他……他没有进林子!”
“秦!天!宇!”阮云欢身子一晃,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迸出这个名字,脸色已经煞白。
李夫人忙将她扶住,急声道,“云欢,他第一个赶到,并说明不了什么,你别急!别急!”
“我知道!”阮云欢点头,伸手握住李夫人的手,指尖感觉到她手掌的温度,虚软的身体,仿佛又添了几分气力,轻声道,“后来呢?别的人呢?”
陈贤妃见她脸色极差,忙让李夫人扶她坐在榻上,才道,“秦天宇赶过去时,大声呼叫,大伙儿听到喊声,才发现你娘堕马,便都赶了过去。我赶到时,你娘……你娘已经……已经……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阮云欢闭了闭眼,涩缓的声音问道,“她没有说话,可有什么动作?”
陈贤妃缓缓摇头,说道,“她一手握着马鞭,眼睛……眼睛始终盯着密林的方向,还有……还有……”眼睛突然现出一抹惧意,失声道,“她另一只手,死死抓着秦天宇的衣袖!”
“也就是说,秦天宇赶到时,我娘还没有死!”阮云欢冷笑出声,耳朵里都是如狂风般的呼啸。怪不得!怪不得!自己的母亲出身将门,怎么会轻易堕马?就算马出了问题,她意外堕马,难道不懂得自救?怎么会当场毙命?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深深吸了口气,又再问道,“娘娘,出事之后,娘娘可曾见过秦氏?”
陈贤妃听她几次咬着秦氏不放,不由皱眉道,“那时秦氏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闺阁少女,未必与此事有关!”
阮云欢冷声道,“闺阁少女?娘娘,她也是出身将门!”
一句“出身将门”,自然令同样出身将门的陈贤妃和李夫人知道其中的意义。李夫人点头道,“姐姐,阿如去后三个月,秦氏便进了门,其中怕是另有蹊跷!”
陈贤妃点了点头,思索良久,方叹道,“当时场面极为混乱,有人忙着救人,有人赶去林子里报讯,又隔了十年,我实在想不起来!”
阮云欢又问了些阮一鸣得讯赶回,和秦家人回来后的情形,心知再问不出什么,便撑着起身向陈贤妃施个大礼,哽咽道,“云欢能得娘娘指点,永生难忘!”
陈贤妃忙将她扶住,怜惜道,“可惜我一介妇人,当时虽然在场,却未想到去留心旁人,也帮不了你什么?”
阮云欢摇头道,“纵是如此,云欢已然受益!”深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向陈贤妃、李夫人一望,才恳切道,“今日云欢所问,还请娘娘和夫人暂时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