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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是病人,好生躺着休息就是了。本妃过来,也只是给小主看看病。”
“是皇上?”
后宫的女子,无论如何,都是始终对那个男人抱了一种莫名的痴望。明知道不可能是皇帝。吴修容说出了这话以后,马上变脸:“本小主知道不可能是皇上,是谁让隶王妃过来的?”
“怎么,本妃过来的话,小主不高兴?”
怎会不高兴。谁不知道李敏是神医。吴修容这病着能见到神医,不就是天上掉下大馅饼的福利吗?
吴修容那瘦骨如柴的手抓着床,喘了喘气说:“本小主知道,自己欠了淑妃娘娘好多恩情。只怕来生都没有能报。”
“那就把身子养好了,今世报了。”李敏说着,自己坐在床边一张石杌上,捉起吴修容耷拉在床边的一只手腕,把起了脉搏。
吴修容的心脏砰砰跳着,眼睛仿佛生了胶结在李敏脸上。
把了脉,仔细琢磨了会儿,李敏说:“小主这个病,说是受寒,但是,病能如此急重,更重要的是怒极攻心所致。心火肝火旺盛,再与外邪交错,集结在了中焦之土了。所以,小主觉得吃药难受,胃腹胀满,食不下咽,呕吐,干呕不止,身子越来越瘦。如此下去,离大限之日怕也近了。”
吴修容听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里,根本,都没有办法找到什么言语来表达。
李敏继续说:“太医院来的太医,不是刘太医,也不是周太医等,可能只是个医士,敷衍之意,显而易见。小主这样的病,本不重,可是,没有好的大夫,没有好的大夫愿意认真给小主看病。”
吴修容的眼眶里顿时像是涌满了积液,抿着青白的嘴唇不说话。
“本妃给小主开副药,先解了中焦之困,小主能吃得进药和食物,这个病也就慢慢地能见好了。当然,任何病都是由心生。如果小主始终心思郁结,这个病想见好,怕也难,只怕变成慢性病,拖延时日,痛苦下辈子了。”
吴修容借她后面这句话终于找到了声音,开口:“在后宫里,哪有享清福的时候。要让人想得开,岂是容易?”
“怎不容易?后宫里,哪个主子真能样样如意的?如果说皇后娘娘如意,今儿皇上和谁在御书房用膳,皇后不得在自己宫里郁闷死了。既然知道后宫是怎么回事,小主更该看得开才是。”
几句话下来,吴修容也是个聪明人,很快地明白到李敏这是在给她开解。她嘴角微弯:“说得容易,要做到很难。”
“那么,就做小主想做的事先,小主认为自己能做到的事先。小主,有什么事想做的吗?”李敏平静地打量她的脸。
吴修容心头咯噔了下,随之,眉梢上扬,一反之前那幅脆弱的姿态,说:“隶王妃看来和传闻中没有错。本小主早听人说过了,隶王妃的药费诊费都堪称天价,一般人,别想看得起。”
“小主自己要这样想本妃,也未尝不可。毕竟这里是皇宫,要是外头一个毫无干系的陌生人,本妃赠个药倒也无所谓。”
吴修容的眉头皱了皱。可见李敏句句话说的都是切中了要害,想否认都没法。李敏并没有单指她一个人,只说整个皇宫,可见对事不对人。
“本小主,本想把这个人情还给贵妃娘娘的。”吴修容的眉头拉拢着后稍微松解,好像是想清楚了,“如今贵妃娘娘让隶王妃来本小主这里,本小主只能诠释为,贵妃娘娘想把这个人情,送给隶王妃。”
李敏对此没有说对或是不对。毕竟,景阳宫那个主子的心思,一样是高深莫测的。
“好吧。”吴修容喘出一口长气,“本小主承认,本小主知道一件事儿,本小主这就告诉隶王妃。”
“什么事?”李敏眼睛微眯。
吴修容道:“福禄宫后面,好像有人在挖密道。这是,本小主在福禄宫陪淑妃娘娘服侍生病的太后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秘密。”
什么意思?太后的人,给太后挖逃生秘道?有这个必要吗?
再说,挖这个秘道,这么大的动静,皇帝能不知道?所以,这个秘道,不是其他人挖的,皇宫里可都是皇帝的地盘。在心里想想的事,或许能瞒得住皇帝,这种挖地道的事不可能瞒得过皇帝,只剩下一个可能,这个秘道是皇帝自己挖的。
皇宫里挖秘道,皇帝有必要挖吗?皇帝挖秘道的话,为什么不在自己宫里挖,跑到太后的福禄宫挖?皇帝脑子进水了吗?
不,皇帝这哪里是挖秘道!皇帝这是挖坑。皇帝挖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