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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得看他的意志力了,没关系,咱红军长征时不用麻药截肢断腿的都有,我见得多了,不信你问问你们连长和大头排长和三皮,他们啥时候上过麻药?!”李公鸡也不知道是真镇定还是装得像,仍然沉着地给吴柱子打着气。
吴柱子把目光投向了七狗等人,七狗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也是实情,连大头在内,他们在抗联时期受的伤都是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处理的,这样一来,吴柱子的胆子也多少被壮了起来,但他仍有点迟疑,“连长,你可得摁住了!”
李公鸡俯下身子,靠近了程明堂那已经苍白的面孔,“程明堂,我是李参谋长,我现在向你道歉,刚才我说你说得不对,你不是孬种,是条真正的汉子,可现在情况你都知道了,你得挺住,当一回爷们,知道不,挺不住我可还要叫你是孬种!知道不?”
程明堂的目光又一次强挺着亮了起来,“知道,我执行命令,我是爷们,不是孬种,柱子你来吧,我挺得住!”
情况危急,当别的战士都已经在纷纷开始撤退时,七狗连的战士们一个个都原地不动,除警戒的外他们都呆在了周围,他们在等着,等着自己战友的生死消息。
大头三皮与七狗于永球分别摁住了程明堂的四肢,吴柱子颤巍巍地下了手,程明堂的身子猛得一收缩,顿时鲜血扑了吴柱子一脸,他又一呆,好在在七狗李公鸡鼓励的目光支援下,这小子也终于拿出了勇气,下了死手,一剪刀就伸进了弹孔。
程明堂不可抑制的号了起来,尤老兵手疾眼快地把一块小木棍塞进了他的嘴中,这是为了防止他咬碎自己的舌头,大家都忙碌了开来,只有李公鸡仍然背着手挺立在一边,好在没人注意观察,否则就会看到他的背上已经汗透秋衣,额上的汗水也在鬓角边悄然地一道道渗了出来,湿透了帽沿!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也是一场意志与精神的拼搏,在程明堂越来越虚弱的号叫中,吴柱子的汗水也如雨般掉落。良久,由于这是一颗跳跃流弹,弹孔也较直射的大得多,终于让吴柱子的冒险成功,他用一把破手术剪刀,直接夹住了弹头,当他一把夹出弹头后,随之涌出的血水又扑了他一脸,这下子也让这个菜鸟外科大夫被扑走了所有的精气神,他一屁股坐回到了地上,虚脱了!
尤老兵拿出事先从国军那搜来的几包止血带迅速包扎清理了伤口,程明堂也终于停止了号叫,昏了过去,但是必竟危机暂时度过了,这让七狗连又一次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几个战士迅速抬起了昏过去的两个战友,撤离了。
路上,三皮笑嘻嘻地拿吴柱子打起了趣:“看把他美的,走路都得有人抬了,说不定是装的呢!咱连出了个大夫,真稀奇,唉我说徒弟,要不哪天再让柱子给你试吧试吧,怎么样?”
丘顺一听,掉头就跑,一句话远远地扔了过来:“那我还不如找个劁猪的兽医呢!”这又一次让全连大笑了起来,这当口吴柱子醒了过来,他不明所以地也跟着干笑了几声,跟着一声兴奋的叫声又一次响了起来:“俺是大夫了!”
还没等周围的人再次爆笑,一阵隆隆的炮火与突然的密集的枪声声音就当头打断了七狗连的哄闹。
全营的人都住了脚,李公鸡的眼睛亮了,“是我们的部队!终于赶上来了!”
这叫声又引发了全营一阵爆炸式的欢呼,突击营的战士们在绝境中又一次看到了希望,必竟在这样的绝境下重获生机,又怎么不令人激动万分!
断后的溜子小队迅速传回了消息,声音来自山口方向,国军的追踪小队已经退了,消失了踪影,这一切让李公鸡如在梦中,兴奋的语无伦次起来,他意气风发地呼喝着,浑然不知自己在说着什么,好在几个连长相对还比较冷静,含笑点头分头与约束自己的连队了,于是,突击营停下了撤退的脚步,一个回马枪再次杀回了公路沿途的山侧。
这已经是一支疲惫到了极点的队伍了,刚才战斗中缴获的些许弹药与食物根本就不足以让全营人垫个底,所以当他们强挺着靠近山坡时,一个个都已经气喘吁吁,行军队形更是拉开了足有二里多地。
由于国军们已经通过了刚才突击营阻击的山口,山两侧这里当下反倒成了敌后,这也让突击营的这次回马枪奏了效,当他们到达山梁时,发现除了公路上之外,只有零星的游动哨在山坡上警戒着,因为所有的国军的注意力都已经被引到了山口外那片阻击与攻击的战场上去了,根本就没人再想到这支疯狂的部队又窜了回来。
李公鸡与七狗同时到达了,他脑中仍然隆隆作响的兴奋被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