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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頭小子是新兵,安靜木訥,還愛臉紅。他平日寡言,但隊裡的人最愛照顧他這種話少的人。只要有他在,大家必然先要哄他多講話,更別提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
老五一把摟過小平頭的肩膀,笑得極富內涵:「你說小瘋子該不是有哪兒不正常吧?」
「不能吧!」小平頭瞪大了眼睛,說完之後,他很快從周圍一圈望向自己的人里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連忙壓低了些,「燕大哥,可能……他作為上將的心腹,不慕女色也挺好的。」
「是嗎?可我看咱們上將自己就挺慕女色。欸,你想想啊,以前上將身邊那麼些個大美人,幾日一換來來去去的,是吧?我覺得上將不僅慕,還頗有點兒來者不拒的意思,你說是不?」老五歪著嘴笑,「還是你想說,上將這麼著不對?」
「我,我……」
小平頭結結巴巴的糾結樣子取悅了老五,他哈哈大笑著拍人肩膀,要不都說逗小孩兒好玩呢?這是真好玩啊!也就這孩子,能把他們的渾話當真了。
老五笑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也沒再去關心什麼燕斜風。畢竟這世上怪人多得很,不近女色也算不得什麼稀奇事。
2
前幾日還有大雨傾城,可昨兒個不過晴了一天,空氣就變幹了。檐上地下什麼痕跡都沒留,仰頭一看還可能被那明晃晃的日頭給晃了眼。
燕斜風吃過東西回到住處,手上拿著一枝向日葵。
這是他回來時在一家賣花的門鋪看見的,當時店門口放了一大束剛修剪好的花兒,那些花兒開得張揚又熱烈,他原本只是多看了它一眼而已。但也就是因為那一眼,他停住腳步,眼前浮現出一個姑娘的笑臉。
那個姑娘偏愛明黃色的裙子,一年四季都在穿。她有長短袖的小洋裝,有各種不同的旗袍,大多款式都不同,只顏色永遠相似,暖暖融融,像個小太陽。
在看見那枝向日葵的時候,燕斜風第一眼就想到了她。大抵是想得入了神,他對著向日葵發了會兒呆。而等他再回過神,便已經付完錢拿了花兒往回走了。
輕嘆一聲,燕斜風進屋找了一個杯子接了水,他把向日葵插在杯子裡,可花稈兒太長,杯子又矮,總立不穩。他想了想,決定把它放在窗台邊,不僅能讓花兒靠著窗框立起來,還能讓它曬曬太陽。
他正要過去,桌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
燕斜風只能先扶著向日葵。
「你好。」
「是我!」電話那邊的聲音輕快,「小風哥哥。」
燕斜風一愣,望著向日葵的目光溫柔了些。
「嗯,是要找上將嗎?」
顧影疏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反駁:「不是。」駁完又吐吐舌頭,「我是想問,小風哥哥你前幾天就和我說你們要回來了,怎麼現在還沒回來呀?」
小姑娘就是喜歡口是心非,燕斜風笑了笑:「上將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不過說來也就是這幾日了,你不用著急。」
「我才沒著急。」顧影疏拿手指繞著電話線,「對了,小風哥哥,我聽人說李風辭要接個人回來?還是個姑娘?」
顧影疏的爹爹是上將手下的老將,她與李風辭算得上是。她小時候被教著,年紀長她一些的男子都要叫哥哥、女子都該叫姐姐。因此,她那時總喚李風辭作「風辭哥哥」。之後,顧影疏又認識了燕斜風,她知道了他的名字。於是笑著說,既然他名字里也有個「風」字,她便喚他「小風哥哥」好了。
只是不曉得從什麼時候開始,顧影疏開始直呼李風辭的名字,對他反倒沒變,一直叫到現在。
「這……」燕斜風皺眉,「你是從何得知的?」
「李風辭不是從這邊派了人嗎?軍部的事兒,我爹還能不知道?」顧影疏撇撇嘴,「小風哥哥,李風辭是不是有了愛人?」她努力壓下心中因為八卦而生出的雀躍,「他枕邊人雖多,但我聽說了他這次的安排。不是我說,真夠細緻的,我還從沒見他對誰這麼細心過。」
燕斜風撫著向日葵花瓣的手指停了停。
「你別擔心。」他聽到對面隱隱壓低的聲音,心底一時五味雜陳,怕小姑娘因此不好受,「那位小姐……」
燕斜風本想將慕鶯時的事情說出來,話到嘴邊,又覺得這件事情輪不到他來說。
「我想上將回去會同你說清的。」
顧影疏聽他大喘氣,原以為自己能聽見什麼內幕,等了會兒卻只等到他這麼一句,一時不由得有些氣結。
「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