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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的話,也就都變成了不重要和不必說的。
他唯一想說的,也是他唯一對她說的,只是一句:「我是真的喜歡你。」
「真的?」顧影疏拿濕漉漉的眼睛望他。
燕斜風點頭,是十二萬分的專注和認真:「真的。」
「那你是個傻子嗎?你喜歡我為什麼不和我說?你不和我說,我怎麼答應你?」
顧影疏捶在他的肩膀上,看著用力,實際上卻和小貓抓癢似的,打得一點兒不疼,反而還讓人挺舒服。
燕斜風沒想到她會問他這麼一句。
是啊,他為什麼不說呢?他不想說嗎?他是心甘情願地把她推向李風辭的嗎?
當然不是,不可能是。
有那麼一剎那,燕斜風恨不得把自己這些年藏住的心事全說給她聽。
他想告訴她,他也會害怕,會擔心,可組織了半晌的言語,臨說出口又覺得沒有必要。她不需要知道他這些年望著她時有多難過,不需要知道他是怎麼壓抑著感情待在她的身邊,不需要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給她和李風辭製造機會。
她只要知道他喜歡她就好。
「我真是個傻子,一直沒告訴你,害你這麼生氣。」燕斜風嘴上道著歉,笑得倒是比任何時候都燦爛,「我錯了。」
「你本來就錯了。」
「嗯,本來就錯了。」
抹了一手的眼淚,顧影疏有些惱自己。她有點兒害羞,又不想承認,只能翻著倍挑燕斜風的毛病,試圖把自己的尷尬遮掩過去。
「若我今天不這麼說,你還不曉得要氣我多久,你這是錯上加錯。」
燕斜風痛心疾首道:「對,我簡直不是個東西。」
「不行,不許你這麼說。」顧影疏哼哼唧唧,「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你這麼說,就是打我的臉。」
小丫頭鬧彆扭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地玩手,幾根指頭在一起繞來繞去。燕斜風知道,只是沒點破。他對她了解得很,也因為這樣,總是無可奈何。
說到底,他樂意寵著她,樂意看她鬧脾氣,樂意哄著她。
他是真的喜歡她。今兒個是個晴夜。
夜裡的星星很多,新月如鉤,邊上有薄雲飄來,它亮得朦朦朧朧的。
很好看。
被燕斜風牽著走在回家的路上,顧影疏偷偷看他,正好捕捉到他唇邊的一抹笑。下一刻,手上的力道緊了緊,燕斜風轉頭,先是大方地讓嘴角的弧度彎得更深,繼而又不好意思似的撓了撓頭,握住她的力道也放鬆了些。
顧影疏咬了嘴唇回握過去,燕斜風微愣,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再次將她牽緊。
說明白的感覺真好呀。
夜幕下,顧影疏眉眼彎彎地踩在星光月光上。
雖說她早講過自己長大了,不能再隨便哭了,可今日哭得真值。若早知會是如此,她便該早早到他面前哭一場,哭得天崩地裂,一次不行,她就天天來哭。這樣的話,他們怕是早能牽手了。
顧影疏得寸進尺,在心裡默默想,真是虧了呀。
3
這大概是顧影疏最不願回家的一天,好在燕斜風同她說明個兒軍部無事,下午早些回來,晚上給她做好吃的,這才安撫好她。
雖說不情不願,但顧影疏回家之後還是笑嘻嘻地撲進顧夫人的懷裡。
她撒嬌打滾好一會兒,將顧夫人拖進自己的房間。
「怎麼了?」顧夫人掂掂她的下巴。
顧影疏說得很慢,話里話外都是化不開的黏膩:「我呀,就是覺得,我好像可以告訴您那個人是誰了。」
「喲。」顧夫人一挑眉,「你們成了?」
顧影疏低著頭笑,她輕輕一頷首。
「他叫燕斜風,您知道嗎?小風哥哥長得好看,人也好,本事也大,而且他說他也喜歡我。對了,您記不記得前幾年遼東那一場仗?他當時可是受了重傷呢……」
顧影疏原先說得眉飛色舞,卻在講到他的傷時露出心疼的表情。
顧夫人就這麼聽著。
她摸著小女兒的頭,望著靠在自己懷裡的小女兒,笑得格外溫柔。她總覺得顧影疏還是個小姑娘,可不知不覺,小姑娘也長這麼大了,都會去喜歡人、心疼人了。
說起顧影疏,她生來就是個歡脫的性子,打小心裡就藏不住事兒。她有了在意的人,這一點,顧夫人怕是比她還要早發覺。在發覺之後,她也曾經擔心,偷摸著讓人調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