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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怎么会没事——”他心疼的看着可怜的孙女,摇摇头,“我打电话去给那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他居然说他要是阻止得了贾克要你,他怎么会被他丢到疗养院去?!所有的财产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全转到贾克名下,他现在是自身难保了。真是现世报!”
费兹愈说那张皱纹满布的脸孔就涨得更红,本以为找到大儿子可以阻止孙女明日的订婚,但一切都是枉然。
“爷爷,别说了,你身体不好。”
“也是,我已经给你带来太多麻烦了,这样拖累你,死了也无法安息。”
她漂亮的眉宇一皱,“爷爷——”
“不!”他深吸一口气,握着她的手,“你该逃的,公主,这一切一切不需要你来扛。”
“爷爷,不用的,一切都会很好。”这天大的谎言从她口中说出却有一股安抚的说服力。
疲惫的费兹看着她好一会儿,点点头,“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有得累了,”他再看看她身后的老管家,“我想洗个澡,睡了。”
“是,老爵爷。”
蔚凡上前,推着他往后方改良过的大浴室进去,他瞥了眼优雅离去的大小姐,也真是难为她了。
这个没落的伯爵家族,在富有时任亲朋好友借贷,可再多的金山银山日久也终究禁不起蚕食鲸吞,不得不举债度日。
最后一击就是因爵位继承问题,与老伯爵交恶,誓言要夷平庄园这块上地的大少爷泰德,在与所有的债权人办了债务移转,派养子贾克来讨近五十万英镑的债款,没想到癞虾蟆看上公主,提出交易,以婚姻抵销债务,庄园仍属老爵爷所有……
这件婚事庄园上下都伤心难过,只有公主的脸上还有着浅浅的笑,只是,不知在那浅浅的笑容里,隐藏了什么样的思绪?
“近乡情怯”这句话套用在蔚杰身上是完全不恰当的。
租用一辆黄色敞篷跑车,奔驰在这充满田园风光的路上,蔚杰脸上的笑容可不输高挂天空的太阳。
车子经过一条清澈河流上的古桥,映入眼底是一片绿意盎然的起伏山丘,一座建于十九世纪的宏伟庄园就矗立在蓊郁林木中,屋瓦是青蓝石板铺成的、高高的烟囱、白色的墙面,两旁的坡地上是一片绿油油的葡萄园。
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但他的脑海已浮现位在葡萄园尽头,由一些矮小树丛所占领的岩丘,再定过去则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
回想十五岁时,他带头在湖边举行天体营,只有几个来访的贵族少爷跟几名男仆浑身光溜溜的跟他到那儿裸奔,他们还像条搁浅的鱼儿似做了日光浴——想到这儿,他俊脸上的笑容就更加迷人。
继续踩油门,往庄园奔驰,不久,车子进入两边种植大树的车道,熟悉的庄园大门进入视线——他眉头一皱,古朴的大门两旁为何系了鲜花、彩带?
一股莫名的不安掠上心坎,蔚杰放慢车速进入庄园,一个震慑的画面立即映入眼帘,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停妥车子,关掉引擎。
“居然会有客人?”
“是啊,咱们爵爷有钱时三天两头走一趟庄园的客人,在咱们穷了,一个也不肯来,这一个算有情有义的了。”
老亨利跟老厨娘的声音由远而近,只是当他们看到下车的竟然是到台湾念大学的蔚杰时,两人眼睛同时一亮,老厨娘更是开心的湿了眼眶,“蔚杰!”
“太好了!你回来了,这个庄园也就不会那么——”老亨利激动的梗住了话头。
这个从小在庄园长大的孩子,因为个性开朗再加上有一张说话可以让人甜入心坎的嘴儿,爵爷疼他可不输疼自己的孩子。
而且他聪明、好动,还会玩一些谁也想不到、天马行空的新鲜事儿,总是教坏那些平辈得遵守礼教的贵族子弟。
他的父亲蔚凡对他带坏少爷、小姐的举止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没辙。想到当时庄园里总是充满着笑声,不像现在,没笑声、没客人,而且今天还是公主的订婚宴,两个老佣仆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那是……”蔚杰几乎说不下去,难以置信的看着前院。
低头同叹,他们将他离开后庄园发生的事简略道来……
而不远处,正在玫瑰花架前的红毯上举行的戴戒仪式也完成了,响起的只有新郎自己零星又夸张的掌声。
在场观礼的有夏若琳绷着脸的爷爷,仍然埋头喝酒的父亲,伤心的继母,气呼呼的妹妹,还有她惟一的至交好友碧莲,她那张温柔善良的脸上也有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