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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是在恢复中,并不担心。屋里很憋闷,想出去透口气,可小荷总是拦着不让我出去。
她说:“主子,这风寒的毛病可大可小,一个不注意,就变成重病,千万大意不得!”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作罢。可心里不安分的小心思还在转啊转的,晚上趁小荷和杨嬷嬷都睡下了,我就悄悄地出了院子。没办法,白天睡多了,晚上实在睡不着,再加上我上夜班上惯了,一到晚上精神就特别足。
我又来到那天学狼叫的片桂花林中,仍然上了那颗桂花树。怎么那么巧,又是个月圆之夜!
我在最粗的那根树干上躺下,两手枕在脑后,眼望天上的那一轮永远冰清玉洁的皎月,很自然地想起了狼人。不过,这次还想起了九阿哥。
一个月前,就是在这里,我的歌声和狼嚎引来了九阿哥的关注,带来了他的恩宠,也带走了我的平静。唉,红尘中的牵牵绕绕,大概都是缘吧!
不知他在热河还好吗?白天纵马打猎,晚上抱着他的嫡福晋酣睡。时不时的还有篝火晚会之类的,一群群的蒙古美人又是歌舞、又是敬酒的,日子一定过得很逍遥吧!
哎呀,不好!突然想起他的梦中情人纯禧格格是嫁到蒙古的,这次会不会也去了热河?两人见面了吗?他们两人会不会旧情复燃,来个鸳梦重温?
那样可就热闹了!
小九给人家蒙古王爷绿帽子戴,人家找他决斗可怎么办?他们若是决斗,是比蒙古式摔跤呢,还是比骑射呢?小九经商才能一流,可没听说他别的本事有多高,多半要比输了吧!
若是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地回来,那我该如何?是该装成贤妻良母的,又是给他擦药、又是给他熬粥地伺候他呢,还是拿出小妾应有的样子,娇滴滴,心疼疼的说:“哎哟,那个不识相的蒙古王爷,竟敢把爷打成这样,桃儿心疼死了!”然后在心里凉凉地说:“该!让你馋猫偷腥,孬马去吃回头草!”呢?
病中桃子
忽又想起这事似乎不大可能发生,因为嫡福晋在呀!她怎会让好不容易被赶走的情敌,回来作乱呢?
不会,不会!此事绝对发生不了!嫡福晋办这种事的能力和态度我是太信任了。
首先,嫡福晋绝不会让这两人单独见面,她会想尽办法破坏他们见面的机会。其次,即使他们见了面,嫡福晋也有办法让纯禧的老公把她尽快领回去。而且,嫡福晋一定会做得滴水不漏!
嫡福晋办这种事的能力还是能让我放心的。
放心?要你放什么心?人家九阿哥跟旧情人偷情,关你陆闵桃什么事?这么八挂干什么?真无聊!
不知不觉地已经月至中天,我伸个懒腰坐起身来,忽然感觉身上有点凉。在这里躺得太久了,可不要再着了凉!
我缩着身子回到福兮院,钻进被窝才感觉好点。
第二天,我又发起烧来了。
这一次,病情来势汹汹。高烧连续多日不退,时昏时醒,时而燥热难耐,时而寒冷难忍。多日未进一餐,只被人喂了些稀粥。嘴唇干燥,已烧起了泡。
乐凤鸣看了连连摇头,直问这是怎么搞的?吃了几副药,病情就应该减轻,怎么会反而又重起来了?
小荷和扬嬷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晚上偷偷溜出去,没告诉他们。而我自己,现在虽有意识,却说不出话来。
乐凤鸣给我诊了脉,又是一通气恼。他直念叨着不是告诉夫人别再着了凉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又受了风寒?这次是病上加病,好起来就不容易了!
沉吟良久,乐凤鸣才开了方子。
这次的药比上次的可苦多了,用乐凤鸣的话说,重病就得下猛药。
此后,乐凤鸣每日都来给我诊病,每天都在方子上加加减减地忙乎。我每天都喝着他给开的猛药,喝得我味蕾大变,吃什么东西都是苦的。那天,小荷往我嘴里喂了口冰糖银耳莲子羹,我大叫着苦,找她要糖吃。小荷惊异地望着我说:“主子,糖都给你放羹里了!”
我说:“你放的是糖吗?你一定把莲子芯当糖放了!”
小荷无奈地看着我,牙齿磨得咯咯响。
喝了乐凤鸣开的苦得不能再苦的猛药,六、七日后,烧终于全退了。但风寒的症状却没有减轻,咳嗽不断,身体虚弱,才下床呆一会儿就身体乏力。
小荷不让我下床,可在床上我又呆不住。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电脑、音响。在床上干躺着,实在难受。
我是个脑子一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