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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他会告诉自己什么?
但他好奇了会儿又觉得无甚可奇的,肯从裴钰口中说出来的,那定然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萧楚琢磨了会儿,又叹气,随手往床上搀了下,摸索到一个又硬又滑物件。
他拎出来看了看,是块阴阳鱼的玉石,这是裴钰平日戴在右耳的耳坠。
两人私会的时候,萧楚不喜欢看他戴耳坠,应该是昨夜里顺手摘下来的,裴钰走得匆忙,就忘了带走。
萧楚把它收进了衣襟里,没来由地,他心中泛上一阵强烈的不安感。
他送给裴钰这对耳坠时,最初怀着不好的意思。
那时候合作扳倒梅渡川,为了防止裴钰临阵倒戈,他特地在外面散了流言,说他是自己养的私宠,这耳坠就是印证。
但裴钰一直都默许了这份威胁,时至今日还戴着这对耳坠。
萧楚自认算计玩不过裴钰,但他是个多疑的人,这份感情来得太顺利了,好像其中几乎没有多少阻碍,一场秋猎,他就上了裴钰的套,哪怕是为了自己铺路,但深想下去,依然不寒而栗。
倘若从一开始,他就在陷阱里呢?
萧楚觉得喉咙有些干涩,起身倒了杯水,一边思量着,一边捻动着杯盏,指腹顺着纹路细细磨过。
他的记忆一直有缺失,他记得从前和裴钰不和,却不记得到底是因为哪一件事情,才导致了他们二人的交恶。
这段缺失的记忆萧楚至今还没找到线索,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在诏狱里的那个梦,梦里自己提到了“望仙台”的案子。
望仙台,会有什么案子?
一想到“望仙台”三个字,萧楚就耳鸣大作头疼更甚,那些前尘的记忆也突然像乱了套的线被揉成一团。
他仰脖喝完了水,随后就往帐外走去,想稍微透透气,散散酒燥。
卯时已过,外边敞亮着,萧楚舒展了下身子,觉得身体里郁结的火气都淡了不少,甚至想跑去泷河边钓两天鱼。
明夷抱着剑睡倒在地上,他身边的篝火已经熄灭了,弈非正拿了把竹帚清理着余灰,瞧见萧楚从营帐里走出来,就停下动作,面色和蔼地和他打了招呼。
“主子。”
看见弈非,萧楚才觉得有些局促起来。
他攒了好几天的劲全往裴钰身上使,以至于后半夜他根本不记得有没有收着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外边的人听见。
这么一思量,他感觉嘴唇上也疼得要命,像是被咬了。
萧楚有些生硬地“嗯”了一声,眼见弈非的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这才悄悄舒了口气。
也是,就算裴钰被他干得再爽,凭这个人自尊心的坚韧程度,恐怕咬断了舌头也不会叫出声的。
于是萧楚放心地走上来踹了一脚明夷,骂道:“让你守夜,你真能睡啊?”
“啊!谁!”
明夷一个激灵弹起身,警觉地四下张望,随后才注意到萧楚恶狠狠盯着自己的眼神。
“主子,你醒啦?”明夷舒展了表情,掸了掸后边的灰,羞愧地说,“白日里太忙了,弈非喊我多睡一会儿的。”
“怕不是你缠着他帮你多守一会儿,”萧楚不上他当,转而看了眼他身后,问道,“这是我弄的?”
明夷顺着萧楚的目光往身后看去,地上杯盘狼藉,还打碎了好几坛酒,弈非正把那些漆黑的瓦片扫和到一起。
明夷看了看,忽然回头冲萧楚笑了起来。
“不,主子,这是我昨晚听不下去,故意踹翻,试图来唤醒你的良知的。”
“良知”俩字简直在萧楚脸上抽了一巴掌,尴尬得他立刻又往明夷肚子上踹了一脚,踹得明夷“哎哟”一句后退了几步。
“主子,你干嘛乱踢人!”
“踢的就是你。”萧楚瞪了他一眼,随后装作无事发生地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裴钰他们已经走了?”
弈非道:“回主子,裴家人一个时辰前就走了。”
萧楚颔首道:“今儿个收帐了,打马回府,顺道去一趟望仙台。”
“主子,你怎么也要去望仙台?”明夷捂着肚子,吃力地问了句,“今天要去给大帅送行的,你忘啦?”
这下轮到萧楚狐疑地看着他了。
“什么叫,‘也’去?”
昨日夜宴前。
裴钰和萧楚晾干衣服后,就从北猎场紧赶慢赶地回了行营赴宴,入席前恰巧遇到了工部主事孟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