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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比徐徐想象中容易许多,当日下午她被王府的车子接到目的地。徐徐带了全套的职业用具,没有丝毫耽误,到了现场立刻开始工作,对照手中的图纸一一落实各处细节。轩辕和叮嘱了楼内一名仆妇专门伺候徐徐,端茶倒水打打下手。徐徐受宠若惊。在工作间隙,品着上等香茶的徐徐终于是忍不住开始打听起容晴的消息。今天已经是周三了,容晴回王府三天都做了什么?他是不是白天仍去学校上课,只不过等晚上不必再去打工,而是回到王府完成他的本职工作?徐徐回忆着第一次从霞观楼回来之后与容晴的对话,她记得自己提起那个不适合人住的地下室房间的时候,容晴的表情似乎变得凝重忧伤了一些。她灵光一现,试探地问身旁那名仆妇:“李嫂,请问这栋楼里是否住着一个叫容晴的奴隶?”李嫂是王府内训练有素的资深仆妇,就算心中奇怪徐徐的问题,面上却仍是毕恭毕敬,垂着眼眸轻声细语回答道:“徐小姐,本府的确有一名叫容晴的奴隶就住在这栋楼的地下室。”虽然答案不出所料,徐徐仍是一阵莫名的难过。她不露痕迹道:“喝完这杯茶,我也正好要去地下室复查一下结构基础是否牢固的事情,平时这个时间容晴应该都是在府中工作吧?地下室现在有人么?”李嫂明显是犹豫了一下才回答道:“管家大人吩咐徐小姐的要求都需尽量满足,知无不言。徐小姐可知王府内早年就有禁令,未经主人允许不准外人私自接触本府的奴隶,毕竟奴隶等同牲畜需严加管束。现在容晴就在地下室,如果徐小姐不希望地下室有闲杂人等影响了工作,那么请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令他立刻离开。”徐徐赶紧阻止道:“啊,不用。大少爷安排容晴这段时间住在我家,我是他房东,还算熟悉,所以随便问一句。他在不在地下室都不会影响我的工作。我只是怕打扰他……”李嫂不以为然道:“徐小姐哪里的话,容晴只是一个奴隶,您当他是地下室里的家居摆设就好。”关于对奴隶的认知,徐徐没什么与旁人争辩的资本,于是掩饰着内心的小算盘,维持镇定的样子错开话题吩咐道:“李嫂,刚才我说需要10米长的卷尺,我带来的这个不够长,用起来的确有些麻烦。您如果方便,不如现在帮我从贵府的库房那里借一把。”凭借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李嫂不用问也猜到了徐徐可能是想支开她,单独去地下室。不过管家早就吩咐过李嫂,这些都是大少爷的新游戏,徐徐的所作所为依顺着就是。所以李嫂欣然领命,不多问不多想,只留徐徐单独一人。下午,霞观楼内居住的仆从都在外忙碌着本职工作,李嫂离开后,楼上空荡荡静悄悄,楼下也仿佛没有一丝人气。徐徐怀着忐忑的心情,慢慢走下通往地下室的阶梯。楼梯间黑漆漆的,空气也比楼上浑浊,好在徐徐上次来的时候注意过照明灯的开关位置。她摸索着打开了灯,视野中依旧昏暗一片。没有声音,过于安静,徐徐禁不住怀疑容晴真的在那所谓的房间么?难道他正在睡午觉?徐徐是不太相信雍王府能对奴隶如此宽宏,容晴身上各种触目惊心的伤痕都让她不得不向着更坏的一面设想。凭借记忆,徐徐走到了那个狭小阴森的房间门口。房门是虚掩的,也可能是曾经敞开,慢慢又被风吹地关上了,露出一道缝隙。门外还有走廊灯照亮,门里则是更浓的漆黑。她的印象中那是一个没有窗子的房间,斑驳的失去本色的地面,布满霉斑的墙面,四壁空空充满了陈腐潮湿的气息。如今再次接近,徐徐依旧感受到了那种压抑的沉郁。她习惯性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回音。她侧耳倾听,也分辨不出人声,她觉得容晴也许是不在里面的,她来之前就出去作别的了。带着这样的心思,她还是推开了房门。她其实很好奇,容晴在王府中居住的时候,这个房间也是上次她看到的那种样子么?最起码应该有些铺盖之类的,否则真的是……在推开门的同时,徐徐闻到一股血腥的味道,结果比她最坏的设想还让她吃惊。容晴就在房间里,乍一看几乎就像是已经没了呼吸的样子,需要仔细分辨才能勉强发现他身体微弱的起伏。那是怎样的情形啊!徐徐过去只是从容晴身上那些快要愈合的伤口推测他曾经受过的残忍虐待,现在是血淋淋的各种绽裂伤口覆盖在他□的肌肤上。徐徐下意识地颤抖着打开了房间内唯一的吊灯。房间里比刚才更亮了一些,绽裂的伤口中已经凝固的暗红和正在渗出的鲜红血色越发清晰刺目。容晴的身上没有衣物,只是腰间松散地围了一块破烂的布片,他的脖子上锁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就固定在房间的角落里。徐徐当初还对房间里几个凸起铁环的作用感到困惑,现在终于知道了固定在墙壁上的那些铁环的真正用途。容晴的脚腕上也锁着沉重的脚镣,脚镣的内环很粗糙,也许曾经剧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