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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那辆由四匹马拉着的豪华马车,是吏部尚书封伦的座驾,旁边也有两名骑兵护卫着。
公主座驾是一顶轻纱幔围成的华丽帐篷,隐约可见里面端坐着身材窈窕的女子,脸上蒙着一根红色纱斤,只露出两个水波流转的美眸,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路人虽看不清面容,却毫不怀疑她是个绝色美人。
洛阳的百姓纷纷猜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信义公主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成为了大隋与突厥议和的主要筹码,而且出使的是大隋位高权重的封伦封大人。
对于封伦,洛阳的百姓还是很感激的,每次封伦出使,无不圆满而归,既让敌军退兵,也让大隋的百姓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
和亲队伍渐渐地消失在洛阳大街,出了洛阳城西的大门,往长安的方向去了
孙氏药馆中。
杏儿和环儿拿着张氏临行前给她们写的信,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环儿,杏儿,我要走了,皇上封我为信义公主,远嫁突厥,这一去,千里迢迢,怕是再也回不来了,本不想告诉你们,悄悄离开,怕你们伤心,却又想起我们姐妹一场,你们待我如亲姐姐一般,若就这样不辞而别,你们一定会着急难过,四处寻找,思来想去,这才写了这封信告诉你们一声,他若一个人回来了,告诉他,我走了,让他不要再以我为念,张鹅留。”
纸张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泪痕,短短一封信,张氏却像是写了好长时间。
看着这些泪痕,两人仿佛感受到了张氏临别前的悲苦,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几天前,她们还和张氏在伊川客栈的温泉里一起光着身子泼水嬉戏,开心欢乐,转眼间,张氏去了几千里外的突厥,从此再也见不着面。
惹得一旁的孙郎中也赔上了一把老泪。
突然,他“咦”了一声,从杏儿手中拿过张氏写的那封信笺,仔细地察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杏儿和环儿正哭得伤心,见孙郎中这古怪神情,忍不住哽咽着埋怨道:“干爹,张姐姐都被人嫁到突厥去了,你还笑!”
“两个傻丫头,快别哭了,你们再仔细看看。”
杏儿一把夺过信笺,仔细查看每一个字句,却始终没有发现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孙郎中笑着说:“你们看看有泪痕的那几个字,连起来读。”
杏儿和环儿朝信笺上那些被泪迹模糊的字,愣了下,念出声来:“我——去——找——他——了。”
“我去找他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突然惊喜万分地大叫了一声,抱在一起,又哭又笑,看得一旁的孙郎中又是摇头又是苦笑。
175 打探消息
和亲队伍一路往西,过了函谷关,几天后又过了潼关,到了长安古都,络绎不绝的地方官员在途中夹道相迎,都是前来拜会吏部尚书封伦的,送上一些地方特色礼品,封伦都一一接待,和亲队在长安稍作停留,补充了粮草,继续往北。
到了延安时,和亲车队的后面延绵不绝的物资车辆已经比出发时多了十几辆大车,里面装满了各地官员给封伦的孝敬。
这十几天,张氏不哭不闹,寡言少语,只是越往北,气候越是干燥寒冷,她不小心染了风寒,身子渐渐地虚弱起来,快到朔方城的辖区时,她人明显瘦了一圈,原本红润的脸带着一丝伤病而来的疲弱。
封伦看在眼里,暗自焦急,生怕她还没撑到突厥,就已经病得不省人事了。
他亲自给她送过乌鸡参汤,跟她推心置腹地交谈了一次,晓以民族大义,说了一些为天下苍生舍生取义,个人幸福算得了什么的道理,张氏出奇地平静,不时地插上几句话,让他这个饱读诗书的吏部尚书都生出此女谈吐不凡的感受,暗叹此女果然非一般女子可比。
事到如今,他心中虽然有将她据为己有的念头,奈何圣旨一下,覆水难收。
这一次谈话之后,张氏也渐渐地想开了,勉强会进食粥水和药丸。
当带路的卫兵喊了一句“再往前面几百里,就是朔方城了”时,坐在马车帐篷里的她突然精神一振,原本略显憔悴的脸突然多出了一丝病态的红润,强撑着精神,颇有兴致地观赏起四周黄土高原荒凉却别有一番风光的景色来,封伦还一度以为她是回光返照。
道路迂回曲折,朔方城地处高原,南面又是一座高山,挡住了和亲队的去路,朔方城只能从东面的一条峡长山谷进入,和亲队要先沿着黄河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