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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知那鸨母表面认错,暗中却怀恨在心,再加上向来跟洛阳的一些流氓地痞有交往,暗中找了几个虎狼暴徒,半夜将月儿掳走,污了她的身子,还将她弄得遍体鳞伤后送回院里。
那鸨母却虚情假意地找来大夫,为她治病,在床前无微不至地照顾,月儿醒来后万念俱灰,本欲吞金自尽,却被那鸨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死死抱着,苦苦哀求,说让月儿看在她年老无依的份上,活下去,她老无所依,她要是死了,她也不活了之类的云云。
月儿自小被卖到红杏别院,全靠那鸨母看顾,此时见她声泪俱下的样子,心肠登时软了下来,打消了求死的念头。
37 难言之疾
她虽然活了下来,可脸上再没有了欢颜,每日除了给客人表演琵琶外,还渐渐地学会了陪客人喝酒,自暴自弃。
一步一步,在那鸨母花言巧语,有心算计下,她在半醉的状态下答应了那鸨母的百般哀求,第一次陪了客人的宿。
有了第一次之后,她便成了那鸨母敛财的手段,点她宿的客人如潮,门庭若市,那老鸨也不论美丑老少,只要给够银子,通通让她接待。
久而久之,她便感染上了这花柳隐疾。
哪知这鸨母非但不知体恤,不请大夫给她医治,不让她修养不算,还变本加厉,让她没日没夜地接待客人,直到最后,弄得病情加重,贻误了治疗的良机,月儿的病得不到治疗,也羞于求医,直到病得虚弱无力,再无力起身,那鸨母在床前百般辱骂,还当着月儿的面,将自己所做的那些恶事说了出来。
孙郎中说到这时,已是满脸气愤:“那鸨母见月儿已没有利用的价值,就着人半夜将她丢到城北深山老林里,任她生死,若不是老夫采药恰好路过,月儿早已被林中野兽分食。”
甄命苦默默地听着,不发一言。
孙郎中又说:“这件事月儿只跟老夫说起过,老夫见你是真的关心月儿,才将这事跟你细说,希望你不要传出去”
“我明白的。”甄命苦点了点头。
孙郎中又拉着他说了一些话,嘱咐了他一些病里该注意的事项,最后还让他留下吃顿饭。
甄命苦推辞不过,点头答应了。
孙郎中欢喜地出了门,让杏儿她们准备饭菜去了。
甄命苦坐了一会,无聊中随手翻阅了一下孙郎中房中的各种医学药典,只可惜都是一些深奥古文,晦涩难懂。
出了房门,正好看见杏儿一脸责怪地从月儿手中夺过淘米的瓷盆,推着她往房间里去,月儿百般乞求,求杏儿让她干点活,却遭来杏儿一阵骂,说她就会添乱,最后实在拧不过她可怜兮兮的乞求,只好允许她在一旁看着,眼看手勿动。
环儿则在一旁看着她们玩闹,一边笑着,一边静静地摘着菜。
看着这温馨的画面,甄命苦站在院子里,一时间忘了移动脚步。
好一会,杏儿无意中发现甄命苦站在门外,娇喝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择菜煮饭吗?饭好了自然会叫上你,装得再可怜也不会多给你一碗。”
接着“嘭”地一声,关上了厨房的门,从厨房里传来月儿的责备声和环儿清脆的笑声。
甄命苦哑然失笑,转身出了门,四周围游览了一遍,除了地方较为偏远,没有其他人家以外,孙郎中所选的地方堪称风水宝地,草庐建在山谷中,一条清澈小溪从山坳处缓缓流下,经过草庐旁,小溪旁有平坦的滩涂,土地肥沃,适合种植各种草药。
远远地看见几块已经开垦好的土地,上面种着各种菜苗,油绿绿的颇为喜人。
站在小溪的木桥上看了许久,孙郎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笑着说:“怎么样,老夫选的这地方还可以吧?”
甄命苦点了点头:“有山有水,四季常青,东风南风入谷中,西风北风山隔阻,堪称风水宝地,空气清晰,是个隐居的好去处。”
孙郎中闻言登时如遇知音,拉了他四周游览,向他介绍这谷中的各种妙处,还带他看了溪边的几块菜圃。
“这些菜地都是月儿提议开垦的,以前还养了不少家禽,只可惜近年月儿身体越来越差,杏儿她们又是纯粹捣乱的,地也荒了不少,还亏月儿成天说要在旁边挖一口小池塘,养上一些鱼呢。”
甄命苦点着头:“若是有一口池塘,养上几百条鱼,倒也不错,鱼肉营养丰富,最适合月儿姑娘滋补身子用。”
“是啊,只可惜老夫年事已高,杏儿她们又是女子,没什么气力,否则在旁边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