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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来的时候气势高昂,都盼着一扫前耻,现在却是耻上加耻,心里难受和失落不是言语所能表达的,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又羞又愧。
斩风抹了抹刀上血渍,冷傲的目光扫视着尊瀚,并没有因为战胜而兴奋。冥术与仙术齐名,如果没有紫月之瞳,胜利不会来得这么快,即便如此,刚才那一刀还是让尊瀚躲了过去,粗糙的刀术使他对自己很不满意。
赤瑕璧打破了死寂的气氛,捂着肚子大声笑道:“这刀太漂亮了。尊瀚,还不快捡起耳朵,破了相可不好看呦!”
尊瀚急不可待地抓起耳朵,装回原位,然后用神愈为自己疗伤,其他的事都顾不上了。
赤瑕璧早知他有自疗能力,见了这一幕也不觉得奇怪,嘻嘻笑道:“上次缺手,这次缺耳朵,下次缺甚么呢?”
听着这番调侃,尊瀚的一万门人再也忍不住了。他们无法承受尊瀚失败的耻辱,胸中的怒火迅速窜升,占满了整个脑子,一对对眼睛都喷出熊熊怒火,直指斩风,恨不得把他撕成粉末。
面前一万道士步步紧逼,斩风一如既往的平静,右手提着长刀,刀尖斜斜地指着地面,冰冷的眼神缓缓扫视。
他不想抢先动手,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一万人淹不死他,一旦发动攻势,他会像虎入羊群般,结果将会是道士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没有这么做,是因为答应了流千雪,要重新调查当年的灭门惨案。
看着愈演愈烈的场面,赤瑕璧大为后悔,刚才玩得太过火,把道士们的怒火都挑了起来,以致情况一发不可收舍,连忙摘下靡音铃,希望能缓和一下气氛。
另一方,却有人在煽动道士们的情绪。
申华和汞甫阳都不愿看着尊瀚失败,因此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他是道士的公敌,不能放走他。”
“站住!”赤瑕璧大喝一声,开始摇动靡音钤,“修道讲的是恬淡宁静,你们这些修道者难道没有理智吗?”
赤瑕璧多少有些威慑力,再加上靡音铃相助,效果立竿见影,气氛又为之一变。
见场面受到控制,他立即飞到斩风身侧,小声劝道:“老弟,虽然我讨厌尊瀚的骄傲自大,但我毕竞是道士,不能看着你在这里大开杀戒。何况对你而言,杀这些人没有任何的意义,沾血太多,再想洗干净很难,不如跟我离开吧!”
话语十分诚恳,让人听得很舒服,但出自赤瑕璧的嘴,却让斩风有些吃惊。这位道仙的内心并不像装束那样轻浅随意,尤其是那一句“沾血太多,再想洗干净很难”,所包含的喻意绝不是字面上所能涵盖,深邃的目光盯着他看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带你飞出去!”赤瑕璧大喜。
“想走!没那么容易。”尊瀚大失颜面,不杀斩风实在难以交代,即使血流成河也在所不惜。
“不必烦劳,我会走出去。”斩风扛着长刀缓缓走向人群。
脚步声很清晰,啪嗒、啪嗒,彷佛心跳似的,道士们虽然怒色满面,其实心里都在发悚,尊瀚尚且失败,何况是他们?这一战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着离开?
情况剑拔弩张,非常紧急,赤瑕璧一边恼恨尊瀚只顾自己面子,另一边又为万名道士担心,身子一晃又抢在斩风面前,沉声道:“老弟,我不会看着你动手杀他们,你还是随我走吧!”
斩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化入影子,瞬间钻入道士群中。
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万人大阵顿时沸腾起来。有的担心斩风随时会出现在身侧,吓得心惊肉跳:有的能感觉到斩风高速栘动,更是心慌气短,不知所措;有的想动手,却碍于同伴太密集,不敢下手;还有的干脆飞上半空,逃避潜在的危险,因此场面异常的混乱。
尊瀚和赤瑕璧都大惊失色,除非不顾道士的安危,否则绝不可能抓住斩风,一个愤愤,一个高兴。
愤愤的尊瀚开始后悔了。如果不带这些人来,失败就可以掩饰,也有机会捕获斩风,现在人越多,对敌人越有利,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高兴的赤瑕璧看出了斩风的用意,如此乱哄哄的场面,随手杀几个人简直轻而易举,但眼前只见混乱,不见血腥,可见斩风没有杀念,他之所以不肯随自己离开,只是因为不愿在尊瀚和一万道士面前低头。
斩风没有潜行太久,片刻间又露出身影,道士们慌张的面孔给了他更多的自信,他要一步步走出去。
事实上,没有一个人敢怒目相向,更别说向他动手,开始时的那股冲劲早巳烟消云散,都怕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