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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每个人都高兴。露丝·希普利因为自己的意见被否定而怒不可遏。胡佛长久以来一直对鲍林感兴趣,此时也被惊动了。他派一个特工找到希普利的办公室,询问“新的证据”是什么。希普利对这个人说,联邦调查局了解的情况与她一样多,然后关照胡佛的特工到国务院去仔细查一查有关鲍林的档案。这些特工经过详细透彻的研究后,得出结论说:“查阅档案并未发现所谓的新证据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指档案中大量的信件和评论,其内容全是对前一次拒绝给当事人颁发护照而提出的抗议。”
鲍林的心情又开始舒畅起来了。公众抗议促使政府改变护照的政策,他这个案子算是开了一个先例。希普利现在也有人管管了。要是一个人出国旅行的权利被剥夺,那么根据一项拟议中有关护照的新办法,当事人可以上诉,从而能确保听证会开得更加公平和公正。
杂耍演员
鲍林出人意料地来到巴黎出席国际生物化学大会,一时引起了轰动。他在政治上碰到了麻烦,但敢于与政府对抗,这些新闻使他在法国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在匆忙之中为他临时安排的有关蛋白质结构的讲演,引来如潮的听众。讲演结束后,学者们将他团团围住,大家都急切希望能与这位名誉主席握一握手,同时还对他主张的原则表示由衷的钦佩。鲍林和爱娃在特里厄农下榻的房间里接待了川流不息的朋友和来表达良好祝愿的人们,
大会结束后一星期左右,鲍林又出席了国际噬菌体学术报告会。这次报告是在位于巴黎城郊的卢瓦蒙修道院里举行的。这个修道院已有几个世纪的历史。会上,鲍林听取了美国微生物学家阿尔弗雷德·希歇介绍的构思奇妙的试验,在场的人都谈了自己的看法。判定到底是蛋白质还是DNA充当了遗传的载体,希歇和他的同事马撒·切斯曾找到一种方法,只要使用各自分开的放射性记号,就可以标示某种类似细菌的病毒所具有的DNA和蛋白质。通过对这些记号的追踪,他们终于能令人信服地表明,蛋白质根本就不起作用,只有DNA控制着复制新病毒的过程。
奥斯瓦尔德·阿佛列的试验是作为一项探索性的研究提出的,引起的影响比较小。但是,上面这种所谓的“夹杂有搅拌器的试验”却能清楚地表明DNA是遗传性物质。这一试验之所以冠上了这样的名称,原因在于试验过程中使用了一种无疑是非技术性的器械。适合于病毒的结论也许同样适用于高级生命体。随着愈来愈多的人了解到希歇一切斯试验的结果,对生命复制现象感兴趣的研究噬菌体的学者,还有遗传学家和生物学家,开始将他们研究的重点从蛋白质转到了DNA上。鲍林也很快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上错误的轨道。这倒不是说蛋白质不重要,蛋白质仍然是机体发挥功能的必不可少的成分,但是,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产生遗传性状的主要分子是DNA,而且它还是控制蛋白质生成过程的一个因素。
对鲍林来说,认识到这一点有一个痛苦的过程,但是他很快就逾越了这一个障碍。他颇为自信,感到自己有能力解开DNA之谜。事实上,他已经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看来还非常简单。唯一的问题是,会不会有人抢在他前面取得胜果,但是,他不会把这一点真正放在心上。威尔金斯和富兰克林正在研究这一个问题——事实上,在5月份英国皇家学会会议结束以后,科里参观过富兰克林的实验室,看到过她拍摄到的一些精彩的X光照片——不过,尚无迹象表明,他们两位中有谁具有足够的化学基础,可以对鲍林形成严重的危胁。要是布拉格参与其中,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能够表明在卡文迪什有人正在考察DNA的唯一证据来自德尔布吕克的一位门生,他的名字叫詹姆士·沃森,22岁,正在做博士后研究工作。他曾写信给德尔布吕克,谈到了几个月前曾为DNA寻找模型之类的事。德尔布吕克曾把沃森的信向鲍林说过,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虽然在德尔布吕克的眼里,沃森是一个好学生,但因成绩还不够突出,因而他到加州理工学院当研究生的申请未被批准。况且,卡文迪什的这些先生至今尚未在任何竞赛中打败过鲍林。
在卢瓦蒙会议上,鲍林曾经与一些人谈起过可以用他解决阿尔法螺旋问题的方法研究DNA的结构:就像科里和他的同事们在研究氨基酸时用过的方法那样,用X光图片来证实DNA的模块结构。他说:首先弄清楚碱基的确切形式以及它们与糖和磷酸的关系;然后再构造出一个模型,它在化学上最可能是一种长链结构。
在卢瓦蒙会议上,沃森就是围聚在鲍林身边的人之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