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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妃笑道:“臣妾送昭儿去霁儿妹妹处上课。”
程太后双肩一颤,立即摆手道:“别进去!”
宜妃不解,将目光投向齐云萝。齐云萝闻言也是一惊,正要开口,却听得齐昭成大声地说道:“为什么?霁姨和我约好,今天要做彩虹光谱实验,我一定要去!”
程太后的脸霎时黑了下来,一把攥住齐昭成的胳膊道:“哀家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齐昭成望着祖母怒气沉沉的样子,顿时觉得万分委屈,忍不住一撇小嘴落下泪来。
“皇祖母为什么不让昭儿去上课?不是您说的,让昭儿专心学业,努力读书吗?”
程太后眯起眼:“哀家会让你父王为你另寻良师。”
“不要!”齐昭成气愤地摇头,“昭儿只要霁姨!”
“昭儿!”
“呵呵,昭儿这是怎么啦?”身后,传来了云淡风轻的声音。
齐昭成抬起带泪的小脸,却见父亲齐云灏正含笑立在雪地里,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在雪光的映衬下,灿若朝阳。
群芳落尽始烂漫(三)
“父皇……”齐昭成看见父亲,益发觉得委屈,“皇祖母不让儿臣进掬月宫听霁姨讲课。”
“是吗?”齐云灏挑起剑眉,脸上的笑意丝毫未退,“想必你皇祖母在逗着你玩吧?”说着,他将目光斜斜地瞥向伫立无言的母亲,眼底带着一丝玩味。
程太后低叹一声,放开了紧攥住齐昭成的手:“哀家不曾与昭儿玩笑。”
“哦?”齐云灏勾起唇角,“朕倒是和昭儿一样不明白了,母后此举究竟是为了什么?”
程太后垂下眼眸,伸手一指身后妖娆的桃树道:“先请皇上看看这个,再来问母后为什么吧。”
齐云灏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到了怒放的桃花,霎时之间,一簇茵茵的火苗燃起在他的眼眸中,却瞬间消逝了踪迹。
“呵呵,花很漂亮,观之令人如沐春风。”他若无其事地笑着,将手背在了身后。
“是吗?”程太后抬眼望他,唇边扬起了一抹讥嘲,“灏儿可曾听闻宫中的传言?”
齐云灏冷笑:“朕最讨厌传言是非,若是听到了,定会严惩不贷。”
程太后道:“灏儿身为君主,须知兼听则明的道理。宫中传言四起,自有它的缘由。哀家以为,宁信其有,勿信其无。依我看,掬月宫近日透着古怪,非但昭儿不得出入其间,连你也别再进去才是。”
齐云灏又是一声冷笑:“掬月宫是朕的寝宫,朕不去这里去哪里?”
程太后面无表情:“灏儿有三宫六院,众多的妃嫔,何愁没地方安寝?”
齐云灏倏然回头凝视着母亲,目光中依稀闪过一丝愤怒。他攥紧双拳,用低低的一笑掩饰了自己的情绪。
“母后多虑了。朕倒是觉得,数九腊月桃花绽放,当是国运昌盛的吉兆!”
说着,不等母亲回答,他一把抓住齐昭成的小手,大踏步地向掬月宫走去。
“灏儿……”程太后望着他俊逸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微微摇头。
“母后,”齐云萝立在母亲身边,略带不满地小声嘟哝着:“皇兄说的不错,母后不该听信那些奴才们莫名其妙的流言,更不该……”
话未说完,却见宜妃悄悄凑了过来,伸手轻扯她的衣袖。齐云萝愣怔一下,顺着宜妃的目光望去,却见程太后默然伫立,微挑的凤目中竟然泛起了远山淡淡的轻雾……
掬月宫外妖娆的桃花闹盈盈地开了大半日,忽然在黄昏时分全部凋谢了。这一次诡异的绽放,仿佛耗尽了桃树所有的精华,在花谢的那一刻,所有的桃树竟然莫名其妙地同时枯死。厚厚的雪地上,到处是倒伏的树干和被刨起的深坑。
无可奈何花落去(一)
梅雪霁披着猩红的蜀锦狐绒斗篷立在宫门前,好奇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太监们把一株株桃树连根挖起,再匆匆抬走。
“奇怪,”她咬着下唇暗自嘟哝,“这些桃花究竟怎么啦……”
身后,有一双温暖的臂膀环住了她:“风大了,还不进去?”
梅雪霁回过头,却见齐云灏正对着她微笑。身上的金冠龙袍尚未换下,英俊的眉眼间略带着一丝疲惫。
心,在胸腔内柔柔地一颤,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抚他微蹙的眉头。
“还没呢,在等你。顺便看他们挖树。”
齐云灏回头朝忙碌的太监们一望,清亮如水的眸子闪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