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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风手里抢过已经晕厥过去的她,那气息弱得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倾听才能察觉到。不愿面对,恐慌,无措,这些感情对他来说并不是陌生的,但却从没让他那样深刻过。
他不想失去她,不想看她那样脆弱地闭着眼睛,不想让她身上有一点伤口。他放下书本,起身跪在了床边,在暗淡的灯光下,他看到她缓慢起伏的胸口,心好像安定了一点。
安静的病房里,男人执着女人细白的手,在上面轻柔又轻柔地落下无数个亲吻,那样恋恋不舍,唇齿都仿佛还在为傍晚时的恐慌而颤抖。他就像一个守护珍宝的巨龙,温柔地盘踞着,看向别人时眼底却都是四个字——“生人勿进”。
容颜冷肃的男人站在病房外,接着楼道的灯光,他看到了里面的场景。他不知道他和她之间到底怎么了,又该如何是好。四年的时间只让他越来越想念她,越发深爱她,可是这同样的四年时光却让她对他说出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已经不爱你了。
这怎么可以呢?他已经把她刻入了骨髓里,除非腕骨剃髓,否则要他如何忘记她?
“待你青丝绾正,红妆十里迎你过门。”齐钰最后再看一眼那被另一个男人牵住手的女孩,侧身将头抵在了墙壁上,冰凉的墙壁透过他的后脑勺,凉入了脑海。
“我不会放手的,我怎么放得了手呢,我死也不会放手。”齐钰喃喃着,似乎有些魔障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低声重复着,慢慢走远了。
齐放打开房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回头看了床上熟睡的女孩一眼,然后神色复杂地笑了。他从不曾见过三哥这样失魂落魄,在众兄弟里,他几乎是最春风得意的一个,因为他有着和齐天毓几乎一模一样的性格,因为他从小就表现得十分出色,可是,如果是君卿的话,那么她值得。
齐放觉得很庆幸,年底的时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她了,从此都不放手,绝不。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喜欢开人玩笑,当你觉得自己幸福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让你坐一回美妙的过山车,让你从顶端猛冲而下,而你却不知道下一秒还有没有机会再冲回来,又或者已经是游戏结束。
第二天一早,君卿的生物钟让她不得不皱着眉醒了过来,她侧过头,不禁被眼前的场景弄得有些发愣。那个总是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齐放怒:什么形容词?)的男人就这么胡乱扯开了衬衫领口,歪歪扭扭地躺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一件西装,神色中难掩疲惫。
就该让他回去睡的。
君卿有些懊恼地想。她坐起身,肚子上传来的熟悉的疼痛让她差点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轻手轻脚地掀开了被子,双脚踏上地板,微微试了试力气,很好,没有伤得想象中那么严重,至少还能走。
她走到沙发旁,拉过床上的毯子给他盖上,忽略了心底那一丝丝异样的甜蜜。
“唔——”齐放呢喃一声,闭着眼时就条件反射地将君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两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急忙睁开眼睛把她腾空抱了起来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怎么样,有没有碰到你伤口?疼不疼?”齐放刚刚醒过来时脑子有些不清楚,还以为是在双河镇的时候,那时他已经习惯了在半夜偷偷睡到君卿身边,然后在早上时把人拉过来偷香一个。
君卿摇了摇头,见何风靠在墙边揶揄地看着他们,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有些气恼地瞪了何风一眼,然后推了推齐放:“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
“什么什么样子?”齐放只看了何风一眼就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他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们是未婚夫妻,你不能总是这么害羞,也不能总拒绝我。”
“……包括早上不刷牙就亲人这一点?”她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齐放噎住,随即恶狠狠地点头:“包括!”
“无耻。”君卿又推了他一把,这才让他依依不舍地把人放在了床上。
“咳!队长,我给你买早餐去,你想吃什么?”何风觉得好戏看得差不多了,就忙凑了过去。虽然他不怎么待见齐放,不过对于齐放能把他家小姐给整红脸的本事很是佩服,这场景真是百看不厌。如果齐放以后能洁身自好的话,他可以考虑投他一票。(优优:你以为这是选举么?)
“香菇鸡肉粥。”君卿想了想,又用下巴指了指齐放:“他要一碗海带汤。”
“啊?为什么我是海带?”齐放一开始有点拐不过弯来,不过见他的小甜心眉宇间的得意,心里都咧开了嘴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