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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以后可以离婚再嫁,那嫁给高阳也算是二婚了,更别说这还是曾经的表嫂,这样的女人嫁进高家她也愿意?
当然不愿意,不过吕茫实在是没办法了,儿子吃了秤砣铁了心,非卿不娶。
等太阳偏西,天色暗下来时吕茫就说晚上路不好走让高阳送一送。
路上高阳走得很慢,步子尽量变小,可一路无语中还是看到了闻人家的屋子,他头一次觉得两家人住太近不是件好事。
“卿卿。”高阳落后了她一步。
“嗯?”君卿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前面就是了,我就不送了,气象预报说晚上要下雪,明天肯定会很冷,你能不出门就别出门了,出门也要多穿点衣服,过马路要小心别再像上次那样不看路了。”
随着高阳的唠叨,君卿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天清晨,男人满脸焦急地不顾来往车辆直冲她而来的场景,那让自己眼眶酸热的一幕。她将双手放在腹前,然后轻轻握紧了。
“晚安。”她说完抬脚就走。身后传来“晚安,我的爱”……
走到大门口时,君卿被门口的路灯熏了一下眼睛,用手抬起遮眼的时候忍不住往后回望了一下,那个男人还笔直地站在路灯下,一身黑色的大衣,侧着身体点了一根烟,烟火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似乎是察觉到了君卿的目光,他诧异了地抬起头,慌忙将香烟背在了身后,却因动作太慌张而烫伤了手,整个人都跳了一下。
君卿垂下眼眸,大步走进了门,门里,有另一个男人满面笑容负手而立。
闻人家亲戚虽没有齐家多,但也不少,宴会持续了三天,每天都有亲疏不同的亲戚参加,他们对于君卿这位在闻人皓的妻子吕芊去世后即将接手闻人本家的女主人都抱着好奇与试探的心思,其中恶意善意都是免不了的。
闻人一直都在她身边保驾护航,务必不让任何人在言语上欺辱她,但嘴巴可以管,眼神都不是他能管的,三天下来,君卿基本上已经可以在各种目光下淡定下来了。
第三天傍晚,君卿站在楼梯口,看着宾客离开后下人整理大厅时空旷冷寂的场景,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以前在闻人家过节就算遇见比这更多的亲戚她也没什么压力,现在真的成为闻人家少夫人了,她才真的感受到了何为千斤重。
这些人,不论他们到底存不存着恶意,对她名声的不屑,她能力的怀疑,她身世的追究,都让她觉得芒刺在背,如坐针毡。不过至少,她并不是一个没有倚仗的嫁入豪门的灰姑娘,不需要忍受来自各方的刁难,也绝不会有自卑这种情绪。
君卿也知道,她这三天之所以只是受点目光洗礼而没有实质上的刁难,不仅仅是因为闻人夜寒的相陪,还有那日齐天毓在婚礼上的维护态度。
齐天毓……君卿想到自己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去见一见他了,等在军部安顿下来,她想她该去见一见的,不管出于什么缘由他又对她宽容纵容了起来,她都要确切地知道他的态度,然后在他的底线上游走。
“将军,别让我把枪口对象您。”君卿低低地呢喃,声音柔软,眼神却是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分外冷凝。谢崇分析得很对,张汶汐的背叛让她彻底蜕变了,在复仇的征程中她再也找不到心软的理由,哪怕对方是她曾经十分孺慕的齐天毓。
她派人调查并且确认过三次,十六年前沙皇约瑟夫一世联合国内外贵族对付淳于家妄图窃取武器机密的那件事,齐家不管是直系还是旁系都无一人有参与的嫌疑,当然,这里只指姓齐的人,不包括他们的妻子老丈等外姓人。
君卿调整了呼吸,转身上楼,她没有看到,转角口闻人夜寒的身影。
如果吕茫都能对君卿在大家都清闲的时候依旧忙碌着的现象表示疑问,那么誓要把君卿放在心尖上疼宠的她的丈夫当然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无论是春节期间,还是以前的各种节假日,他很少见君卿好好休息过一天,她总是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军部的,军队的,青帮的,军火生意的,甚至现在还要加上马来西亚的春季雨林赛。
他完全可以想象,这个女人在没和他相遇之前是如何的忙碌。一个据说是独自在瑞典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到底要花费多少的心血才能有今天的一切?他虽然只查到她还有一个身份是阎青,可阎青这两个字就已经能代表许多,财富,权势和军火库存。想要得到这一切,绝不可能是一个荷兰富商寡妇的养母可以给予的,更不可能是单纯的运气。
他只要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为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