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页)
年仅七岁的他,居然在那时有了片刻的失神。
母亲以为她还要追究,忙在边上道:“意儿从小有惧高之症,还请殿下见谅。”
孩不答反笑了起来,看着被宫人放了下来站得犹有些脚步虚浮的他道:“我真是未曾见过你这样的男孩子。”语气里倒是高高兴兴地,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的玩具。说完,她又便像来时那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身后的宫人手上,拿着自己为她折下的那枝。
自此,那孩的脸似乎就与丽的重叠在了一起,每每他经过院子,看到那一树的光华,总会有刹那的怔忡,竟连过了期,谢了一地后也不见好转。
谢时,他家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哥死了。
这对于他们全家来说,并不是什么意外的消息。大他两岁的哥哥,生下来就瘦小不堪,来诊治的医说是早产,从胎里带来的弱症,只可慢慢地调养着,要彻底除掉病根,只怕是不可能。在他的印象里,大哥总是病着的,他住的院子里也常年飘着药。母亲常常约束他们其他兄不可以去打扰大哥养病,但他们悄悄溜进去的时候,大哥都会给他们吃精致可口的小点心,然后温贺看着他们笑。
他以为自己是喜欢大哥的。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在听见了大哥去世的消息时,心底最深处闪过的那一丝窃喜。这种近乎罪恶的感觉,让他很多天都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坏人。若是大哥活着,母亲就会让皇太聘定了他……那天宴上所说,不过是醉语而已,做不得准。结果只有他一人把这件事当了真,没有人理会他小小的心情。毕竟母亲在乎的,只是他一日比一日更精进的才学而已,相较之下,让那样柔弱的大哥有个好的归宿,才是母亲最最忧心的事情。
“皇太府中神医灵药甚多,你大哥若嫁了过去,说不定这宿疾也能好个七八分。”母亲拉着他的手如是说,随即转了话题开始问他的课业,颈那日她什么也没有说过。
没有料到大哥终究还是未能等到那一天。
院子里的落了,那总是对他笑得温柔的大哥,也在一个下着细雨的日子,被埋在了湿润的泥土下面。
那段日子,他在自责和窃喜中煎熬地生活着,几乎以为自己下一刻就会疯掉,不过,他最终还是挺了过来。
他现在,是凤家正室所出唯一的儿子了,或许有一天,他真的可以将那个孩的笑颜,独自珍藏。
(二)
同年,时序入冬。那年的冬天竟比往年都要来典些,甚至在他日后的记忆中,也没有如此寒冷的冬季。才入了十二月,便下了好几场雪,过年的时候更是大雪漫天,将一年的纷乱用白雪掩盖了个干净。年后家中来来往往的亲族、母亲的同僚不知凡几,一直忙到了灯节左右,才有了空歇下来,全家一起团聚善。
他素阑喜热闹,却也被迫到场。这种家族聚会不外乎是些亲族间的阿谀奉承,逢迎之辈的胜场,他吃不到一半便中途借病退席了。
没料那晚大半的,居然有人到他院里来,说是丹书铁券不见了,着落在各院里搜搜,若是找不到,便要报了。
来的人也知母亲对他素来疼爱,不敢大声喧哗,但还是吵醒了他。他冰冰冷冷三两个字甩过去,便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
原本丹书铁券都是供在祖庙里的,只昨日灯节拿出来在大堂摆了一会儿,不料席散之后,收拾的小侍竟没淤看到它。
丹书铁券虽然珍贵,却终究是死物,绝不会自己长脚跑了的,那多半是被人盗了。
晚上府里设的只是家宴,列席的除了自己母亲和她的夫郎们,便只有自己兄几人,最小的犹在襁褓之中,况且所失之物又是凤家家传至宝,他们都没有理由盗出外。不然就是那些伺候的下人,这些下人都是住在府里的,事发后母亲一个也不曾放出去,若是细细搜来,想是可以找出来真正的犯人的。
“今日宴席中,除我之外,还有谁是中途离开的?”他问道,单纯地不想这等事扰了自己的清静,倒不如早早解决。
那人答:“除了三公子,相国大人也曾离席接了边关的紧急军报,还有李郎君因四席间啼哭不止,把她抱出去哄了一会。”
母亲自然不会自己拿了丹书铁券平白造出这一段风波,然李郎君做母亲的侧室已有五年,三年前更是为母亲诞下了念,家中只得这一个儿,他算是风得意的紧,似乎也没有理由在此时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盗丹书铁券。况且退一步想,李郎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真是他,他得了丹书铁券,又能有什么用处。
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