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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桐命令道:“星期五我让你背诵的古文还没忘吧,再给老师背一遍。”
“哪儿能呢,好好听本范公道来。”我便倚柱而歌,以抒豪情,自以为成了济世忧国的范文正公。吟罢《岳阳楼记》,我抬手一指:“桐桐你看,亭东还有祠堂呢,我们去看看。”
“有你这么称呼老师的吗?喊我大名。”晓桐杏眼微瞋。
“你的大名有个‘晓’字,还不如我给你起的小名大气呢。”我笑着牵起晓桐的手,几步跑进了三贤祠。这是后人感念三位青州知州——范仲淹、富弼、欧阳修之所。“欧阳修写过《醉翁亭记》,我今朝也写它一个《范公亭记》,不知道能写得怎么样。”
“你要能赶上他就好了,也就成当代八大家了。你好好写吧,我相信你。”晓桐一脸真诚,“看过这几位先贤了,还有一位女杰呢,我最心仪的。”
“走,我们这就去。”牵手而行,离范公亭往北,穿过绿阴小桥流水,来到李清照故居。
一代才女李清照和丈夫金石学家赵明诚,隐居青州十三载,帮助丈夫完成《金石录》30卷,她写的《〈金石录〉后序》是一篇感人至深的自传。“在青州的岁月是他们俩最美满的时光了,李清照一定终生怀念。也在青州留下了传世词章。”我思绪悠悠飘向唐宋。
晓桐也发思古之幽情,“为什么青州路过这么多圣人,我们寿光没有呢?”
“谁说的?公元6世纪的北魏,写下世界农学名著《齐民要术》的贾思勰就是寿光人。还有上古的仓颉在我们家乡创造了象形文字。知道为什么寿光会成为蔬菜之乡吗?”
“哦,是贾公的遗风啊,先人的智慧灵光再现。”晓桐和我一点就通,“为什么古代的盖世奇才这么多,后世却没人能比?他们成才靠什么呀?”
我淡然道:“靠自我呀,他们都是自主教育的典范啊。这样的圣贤难道是能教出来的吗?不可能。靠别人教出来的都是些奴才和庸才,怎么能有范公那样的气魄和胸怀?范仲淹早年的读书条件比我们还差,可他后来的才略谁能企及,为什么说‘自古英才出寒家’呀?有人动不动就大言不惭,‘古人尚且能做到的事,我们却做不到,难道我们不如古人吗?’真是无耻之尤,事实已经证明一切了,还那儿嘴硬。我们现在的地球,生存环境越来越恶劣,资源越来越少,还有些新玩意儿不断损害生殖健康,长此以往,人会进化还是退化很难说呢。这都是天人不合一的恶果。”
晓桐听得爽笑起来,“即使进化也不是几千年就能显效的呀。咱们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不见得会比你聪明。”
“啊?你真有远见。也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我也笑道,“现在我们赶回去也来不及了,老师肯定饶不了我们。他要整咱怎么办?”
晓桐满不在乎,“咱就跟他反抗到底呗。”
我赞赏道:“好,你说你这是不是进入了‘逆反期’?”
晓桐有些不解,“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逆反期’是个好词儿吗?”
“当然好词儿了,不然我能用在你身上嘛。我告诉你,根据我的最新研究成果,‘逆反期’应该是人格独立的前奏,是自主教育的萌芽,你成才在望了。你肯定懂,不懂的人一定老掉牙了。”
晓桐自然不能让我看出不懂,“你是说我们老师现在的教育观念比古人都落后啊。”
“对了,真聪明。如果对命运不逆反,永远就得屈从摆布;如果对教条不逆反,就永远没有创新;如果对师长言听计从,那我们就只能被训练成奴才。我们靠什么成才?自主啊。没有逆反哪来的自主?”
晓桐开始领悟了,“说得好。我们有了自己的大脑,会独立思考了。”
“可是,我们的独立思考却要被‘逆反’的大棒一记打死,他们骨子里是什么居心?”
“怕我们逆反,他们就没有权威了。”
“有的心理学家概括出两个‘逆反期’,有的说是四个,发生年龄也有好几个版本。这跟我一样,也都是主观研究成果呀。不靠主观努力出点成果,人家能叫我心理学家吗?其实心理这门学问呀,纯粹是信其有则有,信其无则无。”
晓桐开心地笑了,“这不成迷信了吗?”
“你不信,我就给你瞧瞧,要是别人我就不告诉了。心理阴影嘛,你越注意就越严重。就跟失眠似的,谁都免不了,可有专家偏要当个病来研究,还定义叫什么睡眠障碍综合征,这名字就忽悠忽悠的唬谁呢?还让‘病人’一天吃三把药。这不胡来嘛,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