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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明白轻重,点头小心收好帛信,轻车熟路离去。
惠美人这才幽幽叹了口气,也没了用晚膳的兴致,无聊地抽了一根簪子,拨弄烛台上的灯火。
只简单用过晚膳的汉生同样难以成眠。辗转反侧之下,干脆坐起来看书。
书房架子上随手抽了一卷竹简翻开,名字倒是有趣,《拂》。里面讲了先秦失传的阵法,比如转生阵,传送阵,撒豆成兵,以及幻阵。
失传?
汉生不解。
这些阵她好像都会,尤其是幻阵,从布阵原理到布阵手法,都清清楚楚印在她脑子里。
她忽然将目光转向书架前的那一方宝剑。
咦?
她移了移放宝剑的架子,将宝剑倒悬于一端。
她将另一端架子小心翼翼旋转到九十度垂直的角度。
一个褐色锦盒出现在眼前,仿佛凭空冒出来一般,静静躺在架子底端。汉生知道,这个锦盒一直都放在这里。
所谓幻阵,便是障眼法,或许这个阵法该改个名字叫“一叶障目”。
一叶障目?
这个熟悉的词汇忽然在汉生脑中冒出,似乎以前听过,恍惚间似乎与一个鹅黄色宫装女子有关。
她不解,想了一会儿也没有头绪,注意力再次落回到褐色锦盒上。
锦盒约有两方砚台大小,不轻不重。她打开盒子,里面是许多封帛信。
她打开其中一封帛信,眼神一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大约看了半个时辰,整个锦盒里的帛信全部看完。
汉生默默将这些帛信原样放了回去,又小心将整个架子还原如初,将那把宝剑放回原处。
褐色的锦盒消失在眼皮底下。
汉生伸了个懒腰,回到床前,再不觉得难眠,安心的闭上双眼拢了拢被子。
这一觉,她格外心安。
第二日上朝,汉生端坐王位之上,除了在府内待罪的平南侯与一位告病的老臣子,其余众臣皆到齐,朝拜后禀奏。
公输端率先奏报:“臣启王上,十五日前晋军与我北戎军在离赣关一战,我军得胜,晋朝派大军十万前往离赣关,欲破关取我北戎,如今离赣关我军兵力仅有一万,臣请增兵援战!”
汉生耐心听完,开口,“晋朝虽与我北戎交好,底线却是互不侵扰。如今晋朝来犯,若不出兵相抗,便教世人以为我北戎可欺,自当一战!只是增兵之事,爱卿以为,何人合适?”
公输端抱拳请道:“臣以为,平南侯合适。”
话音刚落,朝堂上一阵骚动,一位看衣着是五品的文职官员站出来反对:“臣以为不可。此次王上春猎遇刺与平南侯脱不了干系,应当彻查,怎能再加派兵权委以重任?”
另外一名武将也跳出来:“平南侯与王上共同追逐惊鹿深入林中遇刺,禁苑向来守卫严明,刺客却骤然出现,大人不问负责禁苑的禁林军统领,大人倒是将一顶大帽子直接扣在平南侯头上,不知是何居心!”
“王上面前也敢胡言?若非平南侯诱王上深入林中,刺客如何有机会行刺?为何同逐一鹿,偏偏林前分道让王上落单?王上的坐骑训练有素一向温驯,又为何忽然受惊使王上坠马?”
五品文职官员一脸不屑,声声诘问。
“大人这意思是,刺客与平南侯是一伙的了?那惊鹿竟也通人性,与平南侯同谋将王上诱至刺客所在之处,伙同王上的座驾汗血宝驹,欲致王上于死地吗?”
武将斜着眼,讥讽之意甚浓。
“你!”
朝上你一言我一语争辩起来,汉生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汉生渐渐看清朝堂上的局势,文官大多认为不该轻易放过平南侯,武将则认为由平南侯领兵抗敌合适,朝野之上,武将的人数与争辩时的语气,远远比文臣要硬,动辄冷嘲热讽,一众文臣面红耳赤。
汉生心里有了底,正欲开口,只见站在武将第一列的大将军吴涯出列禀奏,“臣启王上,末将以为如今大敌当前,应当共进退,齐心应对晋军来犯,离赣关一战关乎我北戎兴衰,平南侯领兵多年,乃是带兵增援的不二人选,末将自请为其先锋,还望王上允准!”说完抱拳重重一跪。
吴涯开口后,整个朝堂难得静了下来。
不二人选?
汉生眉头一挑,许多官员悄声交头接耳起来。
汉生深深看了吴涯一眼,笑道:“大将军所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