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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放走去找到颜诺的时候,她已经忐忑不安的又灌了两杯果酒下肚,倚着窗边吹风。放眼望去,一眨一眨的小星星点缀了过于深沉的夜空,变得调皮起来,颜诺伸出手指一下点一下的数着漫天繁星,嘴里念念有词,像个孩子似的。
秦放有些恼,尤其碰到她冰冷的肩膀时更是气晕了,眉峰拧得死紧,这个女人怎么不会照顾好自己,因为柳思晨的事已经折磨得自己变成瘦竹竿,再冷着了病了岂不是要羽化登仙了?他没好气的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身上,她下意识转过身来,呵呵地笑着说,“你来了啊?”酡红的脸蛋娇憨似花骨朵,眼神中带着半醉的风情,迷人得竟把一切都比了下去,令秦放动容了,想跟她结婚的念头像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冷风微微吹醒了他的脑袋,这才板起脸责怪道,“喝这么多的酒,看你明天准叫天叫地的喊头疼!”
颜诺仰起头靠在他肩上紧紧抱着他,嘟起嘴咕哝了一声,“坏蛋!你欺负我!”
娇软的身体温软的话语淡淡的酒味让秦放一下子停了呼吸,心跳加速,忍不住揽着柔若无骨的她,不是醉了酒的话平日她一本正经的怎么会这样主动,她到底喝了多少啊?他想了想,留在这里少不得要应酬,可是放她一个人又不放心,于是跟林宇哲简单的告了辞,林宇哲本来还想问些什么的,可是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宴会刚结束就有个酒店经理来找林宇哲,交给他一个包装得很朴素的礼盒,他觉得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坐在休息室的长沙发上,嘴里叼着烟,溶溶泄泄的灯光洗得他的表情深不可测。等烟灰缸里满是烟头,他才慢慢地抬手拆开礼盒的丝带,打开盖子的那一霎那,仿佛是打开了月光宝盒,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拖回了过去。
那是一对做得不算精致的瓷娃娃,样子却很喜气,看得出来费尽心神。
他跟她的第一次见面并不愉快,他一时不慎将泥水溅到她身上,又因为赶时间开会所以道歉的语气不大好,她便死活拽住他不放手,吵了一架。那时他内敛她张扬,却也想着彼此不过是芸芸众生的过客。后来才知道原来她刚应聘上了自家公司的人事助理,协管员工的培训,有时候不得不说这是缘分的巧合。即使他是她的老板,他们还是相看两厌,仿佛天生不对盘,每次见面总是要唇枪舌剑一番才觉得过瘾。
他们的关系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他并不很清楚。
那天去参加一个朋友的陶艺展览,又意外的在学陶的教师看见她笨拙的捏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杯子,他早知道她总是有股不服输的精神,屡试屡败,屡败屡试都不曾放弃,他居然就这么站在那看了好久,后来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抓起她的手想手把手的教她开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一开始还不知好歹的挣开他,凶巴巴地说,“这谁呀,小心我告你非礼。”可她看清了是他以后,又尴尬得脸一红,结结巴巴地喊着,“怎么是你呀?”
“笨蛋!”他记得自己只说了这么一句。
她哼了一声,挑起眉挑衅地问,“你很厉害吗?可别打肿脸充胖子让人笑话哟!”
她这么说倒让他笑了,他母亲最拿手的就是陶艺,他从小耳濡目染,即使不精通也绝对比她好上百倍,想着这次定要叫她刮目相看,省得总是嚷嚷他是吃人不吐骨头没风没度的资本家。
她见了他捏的茶壶,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没想到你还有可取之处……”
先变的是她吧,竟然,竟然还敢强吻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关系令他来不及防备,他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情绪,于是他渐渐地疏远她。他该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比很多人都要大胆而且勇往直前,他退一小步她进一大步,逼着他表态,慢慢的演变成不清不楚不明不暗的情况,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想象,不该是这样的。
恰逢林氏要招标一个大项目,他忙得昏头转向甚至当起空中飞人,堪堪避开了她,回来时家里却说给他物色了一门好亲事,他神推鬼使就应承了,然后就是她离开了C城。
他达到了目的,却并不开心,像心里缺了一个口,不断地淌着血,她给他下了魔咒。
是高婧的出现打破了一室的静谧,走近他说,“原来你在这里,爸爸他们已经先回去了,你呢?要一起走吗?”低眉瞥见他手里的瓷娃娃,颇有兴致地问,“这谁送的啊?怎么看着有点幼稚?”说着就伸手想拿过来看一看。
林宇哲条件反射般的躲开她的碰触,避重就轻地说,“不过是一个朋友送的玩意儿,无关紧要。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