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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湘安静地躺在床上头歪向一边眼睛定定地望着窗外的天空瞳孔放大得让人觉得恐惧床单被血泡得涨手腕处被割破的地方像白色花瓣一样翻起来的碎肉触目惊心。
顾森西靠在墙壁上张着口像是身体里每一个关节都跳了闸大过剧烈的电流流过全身于是就再也没办法动弹。
写字台上是一张纸。
上面是两句话。
和给齐铭与自己的那两条短信息一模一样。
——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
——森西你要加油你别惹妈妈生气了。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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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森西没有去上课。
上午课间的时候易遥有打电话来顾森西也不太想多说随便讲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顾森湘的房间里望着干净的白色床单。
家里也没有人。母亲和父亲都住院去了。突然的打击让两个人都一下子老了十岁。特别是母亲昨天晚上送进医院的时候脸上苍白得像一张一吹就破的纸。送进医院之前母亲尖利的哭泣声一直没有停止过。
顾森西眼圈又红起来。他伸手拉开抽屉拿了包纸斤巾。
抽屉里是顾森湘的夹、笔记本、手机。
顾森西拿起手机按开电源。盯着屏幕上作为桌面的那张自己和她的照片心口有再一次抽痛起来。
过了几秒钟手机振动起来。两条短消息。
打开收件箱一条是齐铭的一条是自己的。
顾森西按开来看到自己写的那句“知道啦。我也永远爱你美女”泪水又忍不住地往外涌。
顾森西正要关掉手机突然看见了在齐铭和自己的两条短信下的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消息。顾森西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姐姐死的那一天。他把光标移动到那条短信上。
“你是在和齐铭交往么?那下午两点来学校后门仓库吧。我有话想要告诉你。”
顾森西想了想然后又按回到件箱里看见除了姐姐给自己和齐铭的那两条消息之外还有一条消息是:“你满意了吗?”而送的对象正是刚刚收件箱里的那个人。
顾森西看了看那个陌生号码印象里好像看见过这串号码。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按照号码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在手机屏幕上的这串号码突然变成名字出现的时候顾森西全身瞬间变得冰凉。
这串号码一直存在自己的手机里面。
它的主人是:易遥。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易遥正在食堂吃饭。她看了看来电人是顾森西于是把电话接起来。刚要说话那边就传来顾森西冷漠的声音:
“你去自吧。”
“你说什么?”易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你去自吧。”
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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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很多我们看来无法结实或者难以置信的事情都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或者不可思议。
就像小时候我们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理解那些恶心的毛虫竟然是美丽的蝴蝶们的“小时候”。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理解那些虫子把自己层层裹进不透明的茧然后一天一点渐渐改变最后变成了五彩的蝶。
其实就算变成蝶后也可以引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比如它在大洋的彼岸振动着翅膀而大洋彼岸就随机地生成风暴。
其实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要简单。
只是我们没办法接受而已。
有一天易遥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的短信短信里说如果她是齐铭的女朋友那么就请她去学校仓库有事情要告诉她。易遥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对方“搞错了”齐铭的女朋友应该是顾森湘。她根本没有想到这样一条口气平和甚至稍微显得有些礼貌的短信会是顾森湘的死亡邀请卡。
至于顾森湘去赴约之后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谁都没有办法知道了。只有顾森湘自己知道还有让顾森湘遭遇那些肮脏的事情的人知道。
只是我们都知道这些不好的事情已经不好到了可以让顾森湘舍弃自己的生命说出“我讨厌这个肮脏的世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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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遥手脚冰凉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顾森西。他冷冷地伸出手说:“那你把手机拿给我看是谁的那个信息你把号码给我我去找。”
易遥把眼睛一闭绝望地说:“那条短信我删了。”
顾森西看着面前的易遥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他抹掉了眼泪之后对着易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