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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教授的大度与开朗,在苗君儒的心里留下了良好的印象,但是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使他对林教授敬而远之。
那是一个暮春的下午,苗君儒因事上街,见街上开来几辆车子,车上绑着几个人,背上插着亡命牌。这年头闹什么两党分裂,每天都有人被绑着拉到郊区去枪毙。学校里有几个教授和一些学生也被当局抓走,尽管学校方面多番营救,但仍有不少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他认出车上的两三个人是他以前在林教授的宿舍见过的,那些人经常在一起关着门,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
他跑步回学校,见林教授仍在教室里上课,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
后来他知道,当局军警好几次搜查林教授的宿舍,都一无所获。谁都无法确定这个颇具声望的北大教授究竟是不是“极端分子”。
林教授一直在北大任职,日子过得平和而安静。尽管如此,在苗君儒的心里,他已经认定林教授就是那类人。
何大瞎子接着问道:“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苗君儒便把接到老师的信以及来这里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何大瞎子说道:“韩掌柜是自己人,信是我放在他那里的,我告诉他,如果我一个月未能出谷,就把信寄出去。因你远在甘肃考古,所以我没办法带你一起来,在我所有的学生里面,只有两个人对玄学最有研究,其中一个是你。”
话虽然由何大瞎子的口中说出来的,但却是林淼申的说话语气。看上去,苗君儒是与何大瞎子谈话,可实际上却是与林淼申在谈话。
北大考古系是冷门学科,所招收的学生并不多,中华玄学研究虽然是考古系学生的必修课,但深谙此道的人并不多。每个教授都有自己的得意门生,苗君儒是林淼申的得意门生之一,另一个会是谁呢?
何大瞎子转向林淼申,说道:“老家伙,你可听清楚了,我何大瞎子算命,从来没有不准的。只不过有时候不想泄露天机,说些哄人开心的话,糊弄两个钱而已。我说有人害你,就有人来救你,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两个都是你的学生,你服了吧?”
林淼申面无表情地“吼吼”笑了几声。
苗君儒问道:“是谁害了我老师?”
何大瞎子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
在何大瞎子的讲述中,苗君儒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林淼申果真是地下党,而且级别还不低。
两年前,林淼申接到八路军总部转过去的消息,说太行山麓有一个叫皇帝谷的神秘山谷,相传只要破解里面的玄机,就能得道成仙。千百年来,只有人进去,却不见人出来。谷外有一个神奇的村庄,与外界极少联系。八路军某游击纵队司令肖三元,身受重伤住进该村,喝过该村的一种药水,只过了一晚便痊愈了。缺医少药的八路军自然渴望得到这种神奇的药水。经过调查,有人认为皇帝谷内埋藏着许多黄金。因为抬棺村从外面买女人和物品,所用的都是金沙。
工作组奉命进村,意图在不影响军民关系的前提下,得到神秘药水。奇怪的是,进村的工作组连连出事,这可急坏了总部的领导,不得已才求助于林淼申。
由于林淼申当时有要事在身,先派了一个学生带队进村,摸一摸村子的底细。一年前,他得到那个学生给他写的信,信中详细地说了抬棺村和皇帝谷的神秘,怀疑汉末消失的巨额黄金,极有可能藏在这个山谷中。
苗君儒听到这里,惊道:“他的那个学生该不会是崔干事吧?”
何大瞎子说道:“正是他,你见过他了?”
苗君儒怎么都没有想到,崔得金居然是自己的学弟,是林教授口中两个对玄学最有研究的学生之一。难怪崔得金对玄学那么精通。这个深藏不露的学弟,究竟有多少秘密?
“若不是前辈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他也是老师的学生。”苗君儒说道,“可是我打听到,他不是北大出来的,其父是当地有名的风水先生,从小受父亲的影响,略通风水堪舆和玄学,毕业于合肥师范学院,在淮北一所中学里教书。日军攻下淮北时,他的老婆和孩子都死于战火,他一气之下投笔从戎,参加了八路。”
何大瞎子说道:“他是拜我为师的,我见他对玄学的研究有很深的造诣,就收下了他。”
原来是这样。
教授在校外收学生的情况,在北大很普遍。有些拜北大教授为师的人,经过教授的点拨之后,在某个领域的研究,一点都不亚于北大出来的学生。苗君儒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