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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愿望?”
和绪削水果极少断,景然愣愣地盯着,托着下巴微微笑:“我希望陈蹊的病——”
“噌!”应声而断。
“控制不了。”和绪面无表情,起身,扔了断花。
是啊,不是他能控制得了。他也不想控制。
“哦。”察觉到忽如其来的紧绷,景然顿塞,移开视线,胡乱瞟向别处。
“Uncle……”景然有点惊讶,竟然瞟到了和绪的爸爸,“怎么不进来?”到底在门口站了多久?
“没……没事。”和父立即向后缩。
“呐,Uncle是来看我的吗?嘿嘿,怎么没看到aunt?”景然心里隐隐感到异样。
“这是……炖的黑鱼山药汤,她……不来了。”
不自然的语气,以及为了掩饰这种不自然而勉强笑出来的表情。
和绪一阵刺痛,他无法多想,快步上前接过父亲手中的煲汤,挡住她的视线后开口:“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一下,你乖乖躺着,睡一下下,什么也不要想,好吗?”
最后一句,揉进了多少温柔。
连景山也禁不住动容,和小子……终于,开始了吗。
“走吧。”他轻轻拉过父亲,陪伴着,走了下去。
门重新关上,浮光掠过景然的苍白脸庞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妈在哪里?”和绪平静着,直接问。
“医院,后花园。”和父没有多字,更平静。
平静地,迎接暗涌下的风暴。
他的妈妈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站着,和绪稍顿片刻,坚定地走了上去。
“绪啊。”和母转过身,甚至是微微笑,“你看看这朵花开得好不好?”
12月已经相当冷了,这朵花还顶得住,花茎瘦得可怜,叶子也单薄得很,怯零零地探出花苞,然而,花开得很烈,很盛,欣欣向荣——角落里一朵顽强的小黄花,和绪快速做出判断。
他沉默等待着母亲的下文:“花开不败,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和母收敛笑容,语锋一转,“那么多美丽端正的花,你说她凭什么霸占据着园圃里最重要的位置?”
和母语气极冷:“绪啊……你说她是不是真以为世界上只此一朵?”
和绪脸色微微一变。
他仍然不慌不忙——
“虽然并不是只此一朵,但是却是在适当的时候,被适当的人发现了她的存在。”
“这么说她还真的独一无二了?”和母怒极反笑。
“是的,她不可取代。”和绪绕了过去。
“和绪,你个混账!”和母终于爆发了,“你还要把我们耍到什么时候?!”
终于到了。在景然不顾一切要守在陈蹊手术室外并且闹得晕倒的时候,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多么可笑啊,他们前一刻还在欢欢喜喜拟定订婚宴的名单。
“妈,这并不能影响什么。”和绪一派沉定,“一切都不会改变。”
他永远都是那个自信强大的和绪。
和母被他气得双手发抖:“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要结婚了!那你呢?你算什么?!见不得人的奸夫吗?!”
怒极的话难听极了。
此刻她再也顾不上什么优雅、气度,两天来的怒气一股爆发,她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你是傻瓜吗?笨蛋吗?照顾了她5年,守了她25年,最后竟然乖乖送她回来,还帮她男朋友治病,你还能更、愚、蠢、点、吗?”
和绪静静站着,双手随意插进裤兜里,微微一抬头,大概是冬日煦阳的关系,好看的眼睛微微眯着,漂亮的容颜轮廓也踱了一层淡暖的金边。那暖金是透亮、诡谲而跳动的,华贵中掩映着无比的纯粹,甚至是一种圣洁。
“妈妈,这是我的事。”平静而温柔,“苦痛也好,快乐也罢,这都是我该受的。”
“我选择了,所以我心甘情愿。”随着熏风,轻轻送到了和母的耳边。
和母浑身一震,她再也控制不住:“绪啊……咱换一个行不行……”
“妈妈……妈妈见不得你这么痛苦……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你……很痛……阿绪,见不得……妈妈见不得你这么痛苦……”
她只是一个心疼儿子的母亲而已。呜咽和抽泣只是最本能的反应。
和绪的眼睫不可自抑地轻颤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发烫,他上前,薄薄抱住了母亲,母亲老了,在漫长的等待和思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