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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既含糊又古怪,而且一种似莫名不清的暧昧在里面,令洛川寻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元林已经淡淡地道:「还不快去。」
洛川寻也不敢怠慢,连忙转身向太子的寝宫奔去,转脸看见李容容的脸上是一片鄙夷之色,甚至隐隐有几分敌意,不由心中暗暗叫苦。
洛川寻正当少年,情窦初开,从未接触过如李容容这麽漂亮且身分高贵的女孩子,即便对她无意,但心中也是不愿让她看低的,有心想要解释,却又没有机会。
他心中也知元林是刻意为之,但却只能吃了这个哑吧亏,想到自己会被李容容想像成那种会躺在男人胯下的卑贱男人,他不由一阵无地自容,不禁暗恼元林这古怪的性子。
乱紫夺朱 24
洛川寻是第一次进入元林的寝宫内室,穿过匝地的黄绫帷坠,里面便是元林日常歇息的地方,内室的一角花案上放著一尊古朴典雅的香山子,是有沉水香天然形成的山峦。
山峦顶上盘绕著形成一汪低地,里面蓄著苏合油与蔷薇水,水流沿著沉香的沟堑缓缓徐徐而下,一滴滴又滴在了底部的黑色檀香木盘中,每一滴落下便有轻脆的水响,击起木盘里的水晃起一阵涟漪,使得整个寝室里都弥漫著这种清幽的香气。
除此之外,元林的寝室里便似一无长物,除却那张精工的床榻。
这样,寝室虽然不大,但也显得略有一些空旷与冷清,也使得水滴击落水面的声音变得更加悠远了一些。
即使如此,洛川寻站在寝室中也似出了一会神,然後便走近那张床榻。
床榻边的杌子上放著一件白袍,洛川寻将它拎起来没好气地抖了抖。
元林其实不怎麽喜爱用人伺候,因此他的身边鲜少有太监出没,一般人出於畏惧,没有他的同意,也不敢私自进入他的寝宫。
因此这件白袍显然是元林昨日才穿过的,那上面在淡淡熏香中还混和了他身上的味道,有皂角的清新,也有一个刚成年男子特有的气味,令人闻了,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那种暧昧可以呼之欲出。
这令洛川寻不禁一呆。
就在这时,袍子的衣角拂过床榻,洛川寻突然听到有什麽掉在砖地上,又滚落开去,他连忙趴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才发现床角处一枚圆形的黑色雨石。
他捡起来一看,依稀还记得这是那天元林在宫门口捡的,元林捡了它还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但是天上炸雷,令他没有听清楚元林的那句话。
他没想到元林不但留著这块石头,还会将它放在床头,洛川寻将那块微透著凉意的石头在手心里掂了掂,也没发现什麽特别之处,於是便将这块石头又放回了元林的榻上。
他抱著衣服赶回了书房,见元林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洛川寻扫了一眼四周没发现李容容的踪迹,便恭谨地道:「殿下,您的衣服来了。」
元林却没有让他伺候更衣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道:「泡茶吧。」
洛川寻只好先将衣袍放在榻上,转身揭开莆盖,取出里面的茶叶,令外面候著的小太监送来一壶热水,然後就手脚麻利地替元林泡他喜爱的黄竹白毫。
待得一杯热茶放到元林的面前,他似乎也没有要换衣服的打算,洛川寻忍了又忍,终於忍不住道:「殿下,您不换衣服吗?」
元林半靠在椅中,淡淡地道:「我想想还是算了吧。」
洛川寻听得不由心中一滞,想到元林只怕刚才是故意令他在李容容面前难堪,便如同他令秦子玉难堪一般,他再好的性子也不由地心头掠过一阵怒意。
他心中的念头不过一闪,一抬眼,却见元林略略一抬眼皮,道:「怎麽?生气了。」
「不敢。」洛川寻柔和地道。
元林看了他一眼,又道:「李容容,不要再见了。」
洛川寻听了,还是温顺地道:「知道了,殿下。」
元林见他如此听话,想了想,便温和地道:「我让你这麽做自有我的道理。」
洛川寻听了只微微一笑,心中却想这个殿下不但冷酷,而且还霸道之极,前些日子对元林稍许积累的好感荡然无存,反隐隐有一种厌恶之意。
而元林素来是个极冷清的性子,他决定的事,极少肯开口再多说一句,也从不愿多做解释,只因眼前是他心喜之人,言及於此已经很不容易。
而洛川寻却是个外柔内刚的人,看似是个性温和,内在却是极有主意。
这个时候的元林却想到了别处,想到自己在马场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