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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月紧抿着唇,没有说话,低头往袋子里的信封看了一眼。檐角雨落下来,敲打着青石板的地面,一声一声。&ldo;阿姨,外面下雨,您赶紧进去吧,我赶去车站,先走了。&rdo;陈素月一阵恍惚,两人,连这句话都几乎一模一样。陈素月张了张口,&ldo;刚孟遥来过了。&rdo;丁卓身影一滞。&ldo;就在你前脚来的……&rdo;陈素月叹了口气,&ldo;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个什么意思,我没想当这个恶人,你俩要是一定要在一起,我也没那个本事非把你俩分开。&rdo;&ldo;阿姨,&rdo;丁卓打断她,&ldo;我说了,不为您,为了孟遥。&rdo;他住了声,忽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毫无意义。来,也不过是希望尽己所能,给孟遥减轻点负担。可要是言辞就能达到目的,世间便不会再有那些病入膏肓,那些无谓蹉跎。丁卓不再说什么,提上行李,道别之后,转身走了。苏宅在身后越来越远,他没有回头。动车向着旦城方向疾驰而去,田野、村落、城市,飞快地奔向身后。别无所求,只愿时间流逝,亦能如此迅速。到旦城已是深夜,丁卓提着行李,走到博士楼下。楼下糙丛里,散落着些海棠花瓣。他从前从没注意到这些,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站在那儿看了很久。一种难言的苦涩,一点一点,蔓延开去。他掏出包烟,抽出一支点燃。风吹散烟雾,向着面颊拂来,他闭了闭眼,后颈上有些凉,树枝上的雨水落了下来。&iddot;(48)死别方竞航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拔腿就跑。一时之间,整个心外科都仿佛震动气起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都向着都icu而去。丁卓心里也惶惶不定,没急着回普外科,到走廊那端去等结果。远远的,他看见阮恬的父母,紧紧趴在透明玻璃外向内看去。不知过了多久,那边忽然爆发出一声撕裂的痛哭‐‐丁卓一怔,赶紧加快脚步走过去。他往里看了一眼,却见方竞航整个瘫坐在了c黄边地上,心电监视器上,一条没有任何起伏的直线。门打开了,阮恬父母踉踉跄跄地跑了进去,互相搀扶着,到了跟前,阮恬妈妈脚下一软,扑在c黄上,喉咙里发出凄厉嘶哑的哭声……丁卓顿了顿,走进,伸手抓住方竞航的手臂。方竞航坐在地上,身体像是袋沉重的水泥。丁卓一咬牙,手伸到他胁下,用力将他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