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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遥摇头。丁卓掏出手机,给方竞航打了个电话,对孟遥说:&ldo;坐着等会儿,我让他开车过来了。&rdo;他看了看孟遥,&ldo;还有哪儿伤了?&rdo;孟遥疼得一头冷汗,说话只剩气声,&ldo;膝盖撞了一下。&rdo;她穿着宽松的运动长裤,丁卓蹲下去,把裤子挽到膝盖以上看了一下,肿了,但没破皮。&ldo;膝盖骨头疼不疼?&rdo;&ldo;不疼。&rdo;丁卓站起身,&ldo;还好,问题不大。&rdo;没一会儿,方竞航开着丁卓的车到了。丁卓让他把两辆自行车弄回去,自己开着车去附近找诊所。伤口太深,诊所只给简单消了毒,也不能做进一步处理。孟遥本来已经缓过来了,消毒的时候,又疼得一脸煞白。出诊所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附近建筑少,远处一片漆黑。丁卓给车解锁,也不多说什么,&ldo;上车。&rdo;&ldo;我找个车回去,你跟方竞航他们接着玩吧。&rdo;丁卓拉开车门,&ldo;你这伤口得清创,还要fèng针,走吧,要玩以后有机会。&rdo;孟遥只得上车。回去路上,路宽车少,丁卓开得很快。孟遥不爱给人添麻烦,这会儿又疼又觉得沮丧,跟丁卓道了声歉。&ldo;道歉什么,都是老乡,你又是曼真的朋友,帮点忙应该的。&rdo;孟遥楞了一下,微抿着唇,向前面镜子了看了一眼。镜子映出丁卓的眼睛,他正目视前方。孟遥转头,看向窗外。一片片稻田迅速往后退,黑暗里浮着几星灯火,仿佛在夜风中,摇摇欲坠。(11)急诊到达医院,丁卓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下,带着孟遥去急诊部。晚上急诊人多,丁卓找了个位子,&ldo;你坐着,我去挂号。&rdo;孟遥没说话,点点头在位上坐下。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没什么感觉了,膝盖上起了一片淤青。孟遥呆愣盯着,伸手按了一下膝盖,有点疼。一会儿,丁卓挂完号过来找她,&ldo;走吧。&rdo;孟遥站起身,跟在丁卓身后走去急诊外科。医生拆了孟遥手肘上包裹着的纱布,重新给她消毒。棉团沾上去,孟遥疼得&ldo;嘶&rdo;了一声。消完毒,然后打麻药,做完清创处理,fèng了十多针。创面大,怕会感染,医生又开了单子,让孟遥去输液室挂消炎药水。输液室里坐了快有一半的人,孟遥找了位置坐下,片刻,护士拿来药水给她输上。丁卓在旁边坐下,问孟遥,&rdo;饿不饿?&rdo;两人从落云湖回来以后,直接到了医院,中间都没有时间吃晚饭。&ldo;我还好。&rdo;丁卓歇了一会儿,站起身,&ldo;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rdo;孟遥今天出了一身汗,现在只想洗个澡,运动过后有点脱力,却没什么胃口。&ldo;你自己去吃吧,我不太饿。&rdo;丁卓顿了一下,&ldo;那我随便买点,将就吃一下吧,输完了再去吃点宵夜。&rdo;孟遥垂着眼,心里只觉得茫然,&ldo;丁卓。&rdo;丁卓刚迈出去一步路,又停下,转过身。孟遥声音很低,&ldo;送到这儿就行了,今天谢谢你,你回去休息吧,我打完针自己回去,不麻烦你了。&rdo;输液室里顶上白色灯光洒下来,照得她表情越发显得平淡,有点疏离的意思。丁卓看着她,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孟遥微微抬头,目光定在输液的软管上,药水一滴一滴往下落。从很久以前,话就积了太多,像是酿酒,陈的太久,一揭开那浓烈的气息先让自己醉生梦死。想说的很多,能说的却不过只是谢意与歉意。她觉得这几次会面像是有个顽童随手在地上扔了一把玻璃弹珠,晶晶亮亮,叮叮咚咚。然后有人把珠子都捡起来,地板和房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眼前光线给人挡去些许。抬头,顶上灯光照着丁卓,淡淡的一抹影子投向自己。丁卓把手里提的一只袋子放在旁边椅子上,&ldo;给你买了一份扁豆焖面。&rdo;他坐下,把包装解开,盒盖揭开,递给孟遥。孟遥愣着,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