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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只见那人开着机车去势不减,飞般直窜过长长的庭院通道,仿佛脱缰的野马,无视大理石台阶的阻隔,弹跳一下,冲进落地玻璃幕墙,发出震耳欲聋的“嘭”的一声巨响。玻璃和花梨木骨架纷纷碎裂,若是把这个场面定格一下,便宛如电影里超酷超炫的镜头。
守门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是太震撼太刺激了!他就是看了一辈子电影,也没见过这么精彩的场景。
玻璃幕墙里是个装饰古典的大厅,水晶灯摇曳,玻璃樽里红酒闪烁着美丽地色彩。机车落地后撞翻铺着红丝绸布的长型大木桌才险险熄火。熊元锋几个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飞人。葡萄酒和煎牛柳的汁水淋了他满头满脸,仍是不能从巨大的变故反应过来。
锋利的玻璃渣棱角划伤了陈远的胳膊,鲜血汩汩流出也浑不在意。扑面而来的暖气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伏在机车上点了支香烟笑吟吟地说:“熊公子别来无恙否?”
早有闻声赶来地保镖,在前门蜂拥而至。分开大呼小叫的十多名宾客,挥舞着警棍和填装橡胶子弹的手枪团团围紧陈远。
“小子!你不想活了吗?”一个保安叫骂着就往陈远脸上抽。
陈远突然扭动油门,以右脚为支点,诺大的机车喷着白烟原地旋了一圈。四五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被扫得趔趄后退。有个家伙被碰击尤其猛烈,脆弱的胫骨断裂,倒在地上打滚。
熊元锋脸色又青又白:“陈远,你打伤我爸爸。警察正在追捕你,你倒好,居然敢送上门来!”
话音刚落,“哒”的一声,陈远拇指中指运劲。香烟屁股弹射到他地脸上,溅出一串火花。熊元锋捂脸倒退了好几步,又羞又怒,指挥保镖叫道:“杀,给我杀了他!这个狂徒!”
宾客们奔出前门,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留下几个胆大的躲在角落里观望事态发展。兴奋地想:“袭击熊部长的歹徒深夜报复,搁到明天又是一条爆炸性新闻啊!”甚至掏出手机偷偷拍摄。估计这几人乃狗崽队出身,收的黑钱多了,便混迹于所谓的上流社会不为人所知,一遇到新闻事件,顿时职业病发作。
陈远得意洋洋地又点了一支香烟,对熊元锋说:“有仇报仇,快把狙魔袁而治叫出来吧。否则我会持续不断地把怨气发泄在你熊家上。要知道包庇也是一种罪过。”
熊元锋也不是吓大的,稍一平静过来,贼心顿起。阴阴笑道:“忘记了上次你是怎么像狗一样逃走的吗?没把你打残,这次就成全你。”
陈远指着他道:“全世界都会在我脚下臣服。你是第一个。”从破窗外刮进的夜风猎猎而响,吹得他的衣襟簌簌响动,周围是满地碎玻璃和盘子。一片狼籍。色厉内茬的熊元锋、不断向后退的懦弱保镖,当真有虽万千人吾往矣地气概。
熊元锋此时也不禁佩服他的胆识:“这种人。要是为我所用就好了,他和袁老师二人一文一武打遍天下,何愁万事不成。”可是连杨泊都没做成的事,他熊元锋又算什么东西呢。
陈远正得意忘形之际,突觉身后劲风袭背。还来不及转身,一个人从天花板中破开跳下来,左手抱住他,右手勒住他咽喉。天花板破开一个大洞,裸露的电线头、通风管道呈现眼前,木渣、灰尘纷纷扬扬落下,恰似下了一场臭味扑鼻的雨。
这人力大如牛,箍住自己像是机床铁夹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妈的,肯定用了圣水。”他懊恼地想着,熊元锋已经优雅地拍手笑道:“袁老师费尽心力炼制的阿克蒙德之圣水还真有效,嘿嘿,陈远,看来你要丧命于此了。”即使先前沾满牛柳汁水的脸也不能妨碍他一丝风度。
一个前身是狗崽队的家伙很幸运拍下熊公子这个志满意得的表情,还代替报社编辑想好了题目:《谈笑中强虏灰飞烟灭记熊家少爷》,不过先得请PS高手去掉照片上熊公子鼻尖地肉末和牙齿缝里的菜渣。
陈远挣扎间,前门又跑进两人,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掏出银质小瓶子也就和眼药水瓶般大小,小巧玲珑,但是雕花非常精细,还有裂开大嘴的山羊骷髅图案。拧开盖子,用力晃动几下,顿时从瓶口喷出一道浓浓的白雾。两人急忙将白烟吸入鼻子中。
熊元锋气急败坏叫道:“还有宾客在看着,搞什么飞机!你以为是你祖宗十八代全死光了吗?保镖!快带客人到另一个客厅去闲聊,我马上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