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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缇揉着后脑勺,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自己怎么遇到这么个不懂礼貌的人渣;一瞬间破口大骂甚至杀人的心情都有,可却在看到赵初年步从办公室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没了脾气,他很着急,大概脸都变了颜色,孟缇还没看清楚,就被他搂住了肩膀。赵初年是被门的响声惊动了,出来看到孟缇扶着头站在门外,联系到各种声音,吓得脸都变色了,当即一手扶住她的胳膊,一只手隔着头发,谨慎而仔细的摸着她的头顶,急促地问:&ldo;阿缇,撞到哪里了?疼不疼?一定很疼吧,啊,我带你去医院看看。&rdo;因为太紧张,连逻辑都没有了。赵初年的手在她头发间活动的感觉让孟缇心里泛起古怪的感觉,她侧了侧身子想从他的掌心下躲开,可惜整个人被他揽住根本躲不了,只能抬起手拨开他的手,但怎么比得过他的力气,只好说:&ldo;还好,现在没刚刚那么疼了,不用去医院。&rdo;赵初年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感觉到宽慰,还是很紧张,半抱半扶的把她拖进门内,按在椅子上坐下,&ldo;撞到头了不是小事,让我看看,现在头晕吗?&rdo;&ldo;刚刚是有点晕,现在没事了,赵老师,你实在太小题大做了。&rdo;孟缇要站起来,被他一只手压在了凳子上,动弹不得。她头发又柔又亮,并不是那种纯黑色,在中午的光线中泛着淡淡的栗色。她扎着很高的马尾,赵初年小心的解开皮筋放塞到她手里,才发现原来她的头发比自己想象还要长一点,好像蔓延过脖颈的丝绸。他看着她的后脑勺,低声问:&ldo;你是来找我的吗?怎么事先不给我打个电话?&rdo;&ldo;是啊,&rdo;孟缇分散了注意力,才散去一点的怒气凝聚起来,&ldo;没想到一来就遇到这种倒霉事。赵老师,那个人是谁啊。&rdo;赵初年眸子里光芒一冷,手指一点点分开那柔软如丝的头发:&ldo;对不起。我会让他给你道歉的。&rdo;&ldo;赵老师你认识她?&rdo;&ldo;是,&rdo;赵初年言简意赅,&ldo;他是我堂兄,赵律和。&rdo;孟缇纳闷,&ldo;他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吧,来学校干什么?&rdo;&ldo;自然是找我的麻烦,&rdo;赵初年小心摁了她头上的几处,&ldo;这里疼不疼?这里呢?&rdo;&ldo;不疼不疼,不过他‐‐&rdo;孟缇扯玩着手里的皮筋。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硬生生把&ldo;为什么找你的麻烦&rdo;咽了下去。欲言又止的感觉就好像生吃了鸡蛋一样不舒服,猛然收住的痕迹如此明显,赵初年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停住了手说:&ldo;他是我大伯的大儿子,是名正言顺的长孙,可惜爷爷不喜欢他,比较偏爱我这个没爹妈的孙子。但是家产只有那么多,所以我们一直存有芥蒂。&rdo;他解释得很清晰,孟缇却听得头皮发麻,抽了抽嘴角,不掩惊奇和好奇地笑起来:&ldo;你说得很像豪门恩怨啊。&rdo;&ldo;这跟是不是豪门没有关系,只是人性而已。就算只为了蝇头小利,也会发生兄弟阋墙的事。&rdo;孟缇&ldo;嗯&rdo;了一声,然而兄弟反目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她自己兄妹和睦,不是太能理解这种同室操戈欲致对方于死地的激烈感情,想着说什么妥当的话安慰他,却讷于言辞。她在肚子里打腹稿,赵初年却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思绪,声音绷得紧紧的,&ldo;阿缇,你头受过伤?还是做过手术?&rdo;&ldo;啊?没有啊。&rdo;孟缇纳闷。赵初年盯着她的头顶,&ldo;你头上有条五六厘米长的疤痕。&rdo;说着指腹穿过她的头发,小心翼翼的从那道旧疤痕上掠过去,&ldo;这里,感觉到了吗?疼吗?&rdo;&ldo;开什么玩笑啊,我脑袋上怎么会有疤,&rdo;孟缇根本不信,伸手朝头顶探过去,赵初年抓住她的手指,引导她摸到了那道疤痕,&ldo;我摸着很正常啊,哪里有疤了?是胎记吧?你肯定看错了。&rdo;&ldo;我不会连胎记和疤痕都分不出来,仔细看上面还有缝合的痕迹,&rdo;赵初年沉吟片刻,斟酌着开口,&ldo;不过大概是很老的伤了,颜色都淡了。但在当时肯定是很严重的伤痕,而且还是额叶上方。难道你这些年都没有感觉到疼痛或者不适?&rdo;孟缇撇嘴,刚认识起就领教了赵初年小题大做的本领,现在果然更了解了一点,&ldo;没有,我一直很健康,当然也很聪明。我脑袋从来也没疼过。赵老师,你不要说得那么严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