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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万籁俱寂,又刮起风来。远处的楼房若隐若现,象没入一个黑沉沉的深潭里。两个人都是修长身段,一高一矮,看上极为般配。赵初年看着两个人闲聊着走向宿舍楼,没忍住,摇下车窗,出声叫住了她。孟缇退回几步,走到车旁,听到他说:&ldo;阿缇,我堂兄的所作所为,我真的很抱歉。你生气我很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迁怒我。&rdo;孟缇抿着嘴,身体还有点颤抖:&ldo;我后怕,不知道该怎么做。&rdo;她看上去冷静多了。赵初年问,&ldo;你通知她父母了吗?如果她父母有什么意见和要求,都告诉我们。&rdo;&ldo;……还没有。&rdo;&ldo;你应该尽快通知她的父母。&rdo;孟缇有些为难,&ldo;不行啊,我答应她暂时不告诉她父母的。&rdo;&ldo;她现在虽然已经是成年人,还是在父母的庇护下。她这次受伤不轻,受伤情况也需要父母知道,没有两个月时间没办法彻底痊愈,这么长的时间,你们瞒不了家长,&rdo;赵初年说,&ldo;你既然那么关心她,那么站在她父母的立场考虑一下,是愿意等过两个星期才知道女儿出车祸还是一开始就坦诚以告来得好?&rdo;孟缇犹豫不决,求助地看了眼郑宪文,发现他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ldo;你的确应该告诉她父母。朋友的作用不仅仅是在困难时的庇护,也需要直言。孟缇,你一个人是照顾不过来的,就算有同学,大家考研的考研,找工作的找工作的,未必有那么多时间。明天去医院劝一劝她,让她有数,然后再通知她父母,最好她父母能来一个人专门照顾。&rdo;&ldo;可是她家家境很普通,家里还有身体不好的老人。不然她不至于这么辛苦的去当补习班的老师。&rdo;孟缇有点跟他们都说不清楚的感觉,赵初年就不要说了,他大概都数不清楚自己的钱;郑家也是相当殷实,郑宪文收入极高,大概很难理解那种父母两人供养一个孩子和两位老人的困难之处,&ldo;平市消费水平那么高,她家不是本地人,如果父母来长期照顾,负担很不小的。&rdo;&ldo;这都是小事,&rdo;赵初年摇了摇头,&ldo;所有的费用都应该由我们负担。升恒有几处酒店,有一处就在医院旁边不远,她父母来了可以直接住进去。阿缇,这样你还有意见吗?&rdo;完美的提议,周到的考虑,孟缇轻轻点头:&ldo;好,谢谢。谢谢你。&rdo;&ldo;等她父母到了,记得联系我。&rdo;&ldo;嗯。&rdo;赵初年对他微微一笑,慢慢升上车窗,将车子掉了个头,这才走了。在外面站了一会,冷风灌进脖子和耳朵,孟缇反而有点清醒,一个晚上的焦灼过去,大脑回光返照似的清醒,她跟郑宪文上楼梯,一叠声的跟她道谢。细想起来,如果不是他在,这一晚上她也许脾气发作过无数次了。郑宪文却一直凝眉不语,心事重重的样子,送她进了她家门后,却没有立刻下楼,问:&ldo;你跟赵初年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do;孟缇那时候正从饮水机接了水喝,不解回头看过去,&ldo;什么?&rdo;郑宪文说:&ldo;要我再重复一次吗?&rdo;孟缇老老实实地说:&ldo;这学期一开学啊。&rdo;&ldo;他很喜欢你。&rdo;这句话却不是问句了,是笃定的陈述句。孟缇涨红了脸,连连摆手:&ldo;郑大哥你误会了,不是这么回事。赵老师只是老师而已。&rdo;&ldo;那是你对他,不是他对你。&rdo;孟缇放下水杯,最后一个动作没做好,滚烫的水星子飞溅在她手上。她知道赵初年对她是好得不正常,没有老师会对学生这么好。从第一天见面开始到今天晚上的若干细节浮现在脑海,赵初年的音容笑貌简直像录像带一样刻在她的脑海,连他笑起时微微上挑的眼尾都那么清晰。她诧异自己为什么记得这么牢固,也为他这么无声无息融入她的生活而震惊。郑宪文照顾她十多年,在某些事情上的细心程度都不如他。她咬了咬唇,求助地看着郑宪文,&ldo;我该怎么办?&rdo;郑宪文站在客厅的灯光下,影子在地上浓成一团,他说:&ldo;你还跟小时候一样,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都会照做吗?&rdo;孟缇傻傻地点了点头。郑宪文笑容温暖了一点,就像小时候一样,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小心地亲了亲她的额角,&ldo;阿缇,我无法建议你什么,我不希望我的存在影响到你的选择。这些事情,你要自己想清楚再决定。你长得这么漂亮,有人喜欢你并不是坏事。但赵初年不一样,你要注意防备一些,多留个心眼。他毫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