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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抢救,齐社鼎活过来了,可又失语了,说话咿咿呀呀谁也听不懂,谢庆芳只能把全部的希望放在齐社鼎的康复上。但,时间不等人啦,老宅要拆的日子越来越近,也不知道齐社鼎什么时候才能说清楚话。谢庆芳等待着奇迹发生,她每天在喂完饭时,都会伏在齐社鼎耳边悄悄问他这个事情。她说:“社鼎,开口说话吧,打个手势也行。老爷太太临死的时候,一定告诉你了。你瞒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怪你,可如今房子要拆了,再不把它们找出来,这些东西就是别人的啦!”但齐社鼎像个孩子一样,咿咿呀呀说着什么,谢庆芳一句也听不清,真是心急如焚啦!
今天晚上又是如此,绝望中的她决定来找小姑子社娟帮忙。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社娟可靠了,她是医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齐社鼎说话,哪怕是下猛药。
谢庆芳把事情原由说了一遍后,问:“不知道那天夜里父母都藏了什么,藏在哪里。你是父亲最喜欢的小女儿,父亲生前跟你说过吗?如果现在还不把它找出来,就是别人的啦!另外,你二哥到什么时候才能说得清楚话,有没有重药可以用的?”
听了嫂子这番话,齐社娟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睁大眼睛望着谢庆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了半天,齐社娟才说一句话:“嫂子,你在说什么呀?”
听到小姑子这么说,谢庆芳像掉进冰窟窿一样的冷。她想,是小姑子不想告诉我?还是她真的不知道?或者是她不想帮忙?难道,自己做了一个几十年都没有醒的梦?
谢庆芳慢慢直起身子,平静地对齐社娟说:“好,就当我什么也没有说,全当我在说胡话。”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就当我做了一个梦。”
那天晚上,谢庆芳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哭了一夜。哭声似有似无,像扯布一般半天一声,半天一声的。
成虎被哭声惊醒,断断续续地听到:“娘啊,我好苦啊,今后叫我怎么活?一堆没用的儿女,一个半死的废人……”
成虎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就披衣起床,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齐社娟的门缝里也漏出微弱的灯光,再看看手上的表,已经夜里快两点了:齐姨还没有睡?
成虎下了楼,楼下漆黑一片。谢庆芳的哭声,像是被人从喉管里挤出来的,黑夜里听着很恐怖。
成虎也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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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谢庆芳哭着哭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下半夜的时候又突然惊醒了。这些年,谢庆芳心里总在琢磨财宝到底藏在哪里,又总在半夜里起来寻宝,落下了晚上睡不沉的毛病。只要有个风吹草动,她都会惊醒。此时,她睁眼一看,头皮一麻,床前站着一个穿一身白的女人!
难道老宅里还有一个女鬼?
谢庆芳吓得一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语不成句地问:“你、你、你……你是谁?”
“嫂子,是我。”白衣人轻轻地推了推谢庆芳说。
是社娟!
只见她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袍,一头黑色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文静淡雅的齐社娟,比谢庆芳更像鬼。
谢庆芳离开房间后,齐社娟睡不着了。本来她已心如止水,到了这个年龄,到了这个人生阶段,对什么事情都不会一惊一乍了,对一切都不会主动去争去斗。房子拆迁这样的大事,她也是想,人家有,我就有,人家怎么还,我也会怎么还,犯不着费那个神,更犯不着跟在人们后面去鼓噪。当成虎来和她谈房子拆迁偿还的事时,这才想到,此事还真不能不关心。
齐社娟怎么也没有想到,嫂子道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她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家里还藏着浮财?听完嫂子的叙说,她感到深深的悲哀,老爷太太到死也没有把自己当做齐家的人。他们病危时都是社娟照顾的,临终时她都在身边,但却从没跟她提过这些事情。在她的记忆里,老爷病危时只是把二哥社鼎喊到身边,他们说了些什么,她一点也不知道。
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以后,齐社娟走到南窗前,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窗外。透过窗户,是一排三间的厨房和曾经的柴房和库房,三间房的后面是后花园。如今后花园早已没有一点花园的痕迹了。数百年过去了,这齐府里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过去,齐社娟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晚听嫂子这么一说,现在看着窗外那数不清的鱼鳞一般的小瓦,她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可能的,自己的身世不就是齐府里的一个秘密吗?连齐府大小姐的出生都是个秘密,那藏有浮财的秘密怎么就